翌日,雪已经停了,整个庭院十分寂静。
宋初桐穿好衣服,走出屋内,雪已经积的很厚了,枯树上挂着一串串水滴形状的冰。
虽然没了大风,却比昨天更冷了。
用了早膳,宋初桐便带着小鸿儿在院子里玩。
小家伙看着雪也甚是欣喜,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雪,这是京都近几年里下的第一场雪。
两岁多的小孩,小小的一个,一双腿被积雪掩了个大半,行动困难,但还是要撒欢的跑。
小家伙玩性也来了,抓着一把雪就往宋初桐身上扔,看到裙摆上的雪渣,小家伙嘎嘎乐。
“你这小鬼,看我不打你。”宋初桐做势要去打他。
小家伙迈着小腿跑,一下身子就扑在了雪上。
“哈哈哈,遭报应了吧,你这小鬼,略略略!”
小家伙不慌不忙,慢慢爬起来,抓起一把雪,跑过去又往宋初桐身上扔,嘴里喊着:“哼!就打你。”小脑袋偏着。
“哼小短腿,跑不动,就知道摔更头。”
“哼!不和你玩了,我去找娘亲。”
“就知道找娘亲,我也去找娘亲,略略略。”
“哼!”小家伙气急败坏的跑去找陶婉柔。
自从宋辞回来,陶婉柔照顾鸿儿的时间也少了,宋辞刚回来时,鸿儿高兴了好几天,可时间一久,宋辞总是跟他抢陶婉柔,他生气却又不敢哭闹,大部分时候是宋初桐在照顾。
因为小孩子的手嫩,鸿儿玩了雪,手也冻伤了,本来一双肉嘟嘟的小手,现在却又红又肿,痒的鸿儿哭闹不止。
却也算是是一件好事,陶婉柔又时时陪着他了,虽然挨了骂,受了苦,但地位却提高了。
几日后,暖暖的阳光拂照大地,积雪也慢慢融化。
街上还有人扫着积雪,人也比前几日要多些了,一些小贩也芬芬摆上了摊。
人多了,事也多,挨冻受饿的乞丐成群成群的在街边乞讨,一些富家子弟也芬芬上了街。
“你这该死的畜牲,竟敢冲撞我家小姐。”丫鬟恶狠狠的吐着画,一脚踹在了乞丐身上。
小姐扭着一双杏眼看着跪在地上衣衫褴褛杂乱不堪的乞丐,顿时觉得恶心。
“给我打,打死这个下贱的东西。”小姐一声历下,身边的随从随即而上,拳脚并用。
街上的人也不敢阻止,这嚣张跋扈的小姐正是金府的金玉颜,虽看这小乞丐可怜,但也不敢跟金府对抗。
“你们住手!”阿度喊到,怎么会有这样欺负人的,仗着权势就全然不将他人的姓名放在眼里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金玉颜看着眼前的小生,历声,“给我打!”谁跟冲撞我金府!
“你不就是凭着你金家的势,你若不是金玉颜你什么都不是,还不如一个乡野之妇。”
阿度想着当然她羞辱宋初桐的样子便更来气。
“你!”金玉颜气的面容扭曲,一对眼珠似乎要瞪出来了一般。
街上的人也不敢支声,但心里却非常赞同阿度说的话,若不是害怕金家,恨不得大喊骂的好!
阿度让金玉颜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此时浑身发抖,冲上前去就要给金玉颜一巴掌。
可那一巴掌生生的被牵制住了,手腕也被抓的疼的厉害。
“谁允许你动我的人了!”宋初桐一双眼睛怒视着金玉颜,似乎要把她活活看穿!
“你!”金玉颜的手被死死拉住,及立即挥出另一只手,却又被宋初桐嵌住,被控的死死的,宋初桐随即双手用力往后一推,金玉颜狠狠的栽在了地上。
她的丫鬟随从都惊的不敢说话,也忘了去扶起金玉颜。
宋初桐穿过人群,扶起小乞丐拉着阿度,潇洒的走了,只留下一抹白影。
众人不禁惊叹,很快街道又恢复了热闹,在金玉颜的怒骂声中,那些小斯才回过神来,扶起金玉颜回了府。
宋初桐将小乞丐带去医馆治了伤,给了些银子给他便也走了。
走在竺宴桥上,宋初桐看着隔岸的望月台,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孤冷的背影。
“白衣!”尉迟明一看到白衣,兴奋的跑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
被尉迟明一这一声喊的她也回过了神。
“怎么,年是要去哪里?”
“我没去哪里,刚从皇宫出来。”
“去逍遥坊吗?”
“不去了,你好好玩吧。”陶婉柔已经严厉禁止过她了,她可不敢再去外面喝酒了。
“那好吧。”尉迟明一见白衣不愿意就也不强求了,就只好道了别走了。
看着尉迟明一渐渐走远,宋初桐心里总有不好预感,经验和直觉告诉她有人在监视尉迟明一,并且有杀意。
“阿度,你有没有感觉不对劲?”
“你是说尉迟王爷?”阿度在尉迟明一和宋初桐说话的时候感觉好像被人在窥视。
连阿度都有感觉,那么没有错一定是有人想杀他!但是他根本无心于夺位之争,又是什么事让他惹来了杀生之祸呢?
“明一!”宋初桐追去。
“我一起去逍遥坊吧!”
“好!”
是的,没错,清晰的感受到了杀气,有人想杀尉迟明一,而且是想在王府外把他杀了,所以才会说去逍遥坊的时候流露出浓烈的杀意。
接近傍晚,逍遥坊的人也多了,来来往往的人让逍遥坊很是热闹。
这样复杂的环境,是个下手的好地方。
一如既往的那个房间,尉迟明一点了些酒菜。
宋初桐环看着四周,她的耳朵灵敏,有人上了屋顶,但是只有一个人,他们是在等夜,这样好的环境容易得手也容易失手。
“明一,你每次来就是来这里喝酒的?”这里歌舞平升,若想喝酒单独去醉金楼不是更好吗?
“这里来的大都是执跨子弟,不容易与那些官员扯上关系。”
看来尉迟明一并不是草包,皇帝多疑,各皇子相争博位,他只是想明哲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