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平安攻克辽海卫的消息传来了,而于成屯驻在青台峪的一万兵马丝毫未动。平安据守辽海卫,铁岭的鞑靼驻军攻打了好几次都无功而返,朱高煦这时按耐不住了,自己率领了一万兵马,亲赴铁岭卫,欲与平安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彻底断了鞑靼的粮道。
而这样一来,郑危的处境便极为凶险了。屯驻在石门关的十万鞑靼军知道了后方失利,兵发南上,欲攻海州卫。而驻守在定辽右卫的鞑靼主力则倾巢而出,欲穿五重河,以援攻打海州卫的鞑靼军。这样的战势发展确是郑危没有想到的,而一直按兵不动的于成却成为了此次战役成败的关键。若定辽右卫的十五万大军越过五重河,那么海州卫必失。鞑靼取辽东镇则如探囊取物。
而辽东镇的位置,可进可退,就算朝廷有援军到了,那鞑靼大军也能轻松退还。而若没有援军,辽东则失。
于成在探知了定辽右卫的鞑靼军动向以后,便果断引兵向五重河而来。在鞑靼军之前一天来到了五重河。
郑危的大帐中,于成满身风尘的步入。
“副帅,定辽右卫十五万大军倾巢而出,向五重河而来。”,这于成声音坚毅,洪亮,且看着一身正气,郑危觉得他身上有一钟特种部队军士的气质,郑危忽然想到微体释放的粒子源感应结果中,东北方向也有两个光点,看着眼前这个气质不凡的男子,不免猜想,他也是2190年的人。只是现在来不及考虑这么多了,十五万大军即将兵临。而加上于成的一万兵马,五重河只有两万军士,要如何于数倍于自己的鞑靼大军争锋。
而且郑危尚不知这十五万大军的战力如何,有多少军器?郑危显得有些焦急,但于成脸上却从容不迫,这大不了自己几岁的男子身上有着十分老练的面对危机是的沉毅与稳重。
“于都统可是已有了退敌之策?”
“禀副帅,确有一计可退敌,虽有些冒险,但值得一试。”
郑危示意于成上前说话。两人在案前小声的商议了好一会,郑危点点头,对于成的计策很是满意。五重河的守卫变成了辽东之战的主战场,然而却只有区区两万兵,面对鞑靼的十五万兵,郑危既担忧自己手下的这两万将士的性命,听了于成的计策,也开始怜悯起敌军十五万兵的性命起来。郑危终于心里的坎终于还是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只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郑危只祈求着流血少一些,死亡少一些。
八月的五重河已有秋声在耳,似乎是预示了硝烟的到来,周围空旷的原野生机凋敝,风刮过,只带来遥远战场上的厮杀与号角。而这里,燕鸟飞去之后,也会留下万千尸骨,馈赠历史的的书页。
第二天破晓,轰隆震耳的马蹄声踏醒了清冷的大地,在鞑靼大军面前赫然出现了两条宽阔无比的大道,两条大道中间插满了明军的旗子,作为分隔。
一条大道泥泞无比,是于成带着人连夜取河中水制造的泥泞大道,通向河边;一条道干爽平坦,直接通向郑危的营帐主账。鞑靼的大军在这两条道上听了下来,对于这奇怪的一幕,鞑靼军的主将摸不着头脑,
踌躇了半天,那主派了一队人马数十人去向了那条干爽平坦的大道上探路。这对人马疾驰向郑危的主账中去,到主账中发现没人,又围着周围的营帐转,突然“砰..砰..砰..”,数十声枪响,这些人全倒在了地上,但却没有死,大声的哀嚎着,喊着救命。那主将见此,便又派了数百人冲到营帐那边,一阵白烟飘起,明军扔出了几十个烟雾弹,那主将派出去的数百人也在一阵密集的枪声中应声倒地,有死有伤,加上之上受伤倒地的数十人,嚎叫的声音更大了。
那主将立即明白了这是个圈套,号令前排枪手与箭矢手一齐攻击,那些营帐白白遭受了许多攻击,却一个明军都没有打中,反而射死了许多鞑靼军士,都是同为军人,那些鞑靼军见射死了同伴,便停止了攻击。鞑靼军主将盯着那干爽大道尽头的营帐看了几眼,马鞭一挥,领着大军绕开了这两条大道,欲往北绕行。
这时却周遭却传来用鞑靼语说的铺天盖地的呼喊声,“救命啊...救我啊...”
鞑靼大军的马都被惊得停了下来,一时间军心不稳,十五万大军像一盘散沙在五重河的原野上晃着,查探四周。这时,四面八方都有人从地下冒出头来,一齐射击,十五万大军被这“神兵天降”打得措手不及,但鞑靼军主将领着军旗往北冲去,十五万大军在郑危和于成的埋伏与故布疑兵阵中折损了五万有余。
郑危也随着军士们埋伏在连夜挖的地洞中,以草覆盖住洞口。鞑靼军往北逃去,郑危从地洞中出来,望着原野上遍布的尸首,鲜血染红了绿草,浸入土中,那硝烟味很是呛鼻,但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更难以接受,这风光清幽的五重河岸,瞬间变成了屠杀之地。那些倒地未死的鞑靼军士,伸着手呼喊着,眼里全是绝望。
鞑靼主将带着大军往北去,于成与郑危都没有命人追赶。按照计划,这些倒地的鞑靼军士都要被当场处死,并尽可能的将这些军士的尸体拖到五重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