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崇山熬了一夜,总算是等到了天亮。昨天晚上半夜的时候,牢里边的老鼠蚊虫多得差点没把他抬起来。趁着天亮了,蚊虫少了,刘崇山披着王若熙后面送来的薄被子,蹲在角落里打着盹。
好在有秀才功名,加上自己透露了一下认识镇长,刘崇山独占了一间牢房不说,还能有些光线照射进来。隔壁几个牢里,都是好多个臭烘烘地囚犯挤在一起,刘崇山心道,坐个牢也算是享受到了特殊待遇了。
也不知道迷迷糊糊了多久,终于等到王若熙又来送饭了。刘崇山问了下,才知道是到了午时了。王若熙看着刘崇山狼吞虎咽地把饭菜吃完,又从篮子底下拿出一包用白布包着的吃食,说道:“喏,这些是给你晚上吃的。今天我就不再来了,请了好几次假,掌柜的要不高兴了,明天这时候我再来。”
刘崇山点点头,有些内疚地接过,只觉得自己窝囊得厉害。
见刘崇山不说话,王若熙张了张嘴,有些迟疑地说道:“你这件事我不知道和我有没有关系,我上午去看了李方旭,他只叫我跟你解了婚约,却不说其他,我有些奇怪,想问问你。”
刘崇山心中一惊,不动声色地问道:“这么说,那姓李的死不了了是吧?”
王若熙点头说道:“是的,医疗署的人说了,伤口并不深,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刘崇山冷笑道:“我还以为他对自己能有多狠呢?敢情也就是随便插了一刀,看着吓人,其实压根没什么事。”
王若熙接着说道:“你别打岔,我问你,为何李方旭只提我们俩个的婚约,却不提其它。我有些不明白,这跟他有什么关系。这姓李的,近日常出没在酒楼,我都感觉到他很多次偷偷地在看我。你说,他这是?”
刘崇山笑了笑道:“是什么?是不是也看上了你?”见王若熙有些恼羞成怒,刘崇山忙继续道,“应该不是,他昨日在街上与我说的时候,对你百般诋毁,不似作伪。所以我说,他幕后是有人指使。说不定,是哪个暗恋的你的人指使的呢。”
王若熙白了白眼:“瞎说什么呢,哪会有人暗、暗恋我?”
刘崇山认真道:“怎么不会,你这么好看,我就暗恋你啊,不过,你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哈哈,别人只能暗恋,我现在是明恋了。”
刘崇山近乎无耻的一番话,说的王若熙两颊发红,只见她声音恍若蚊蝇地说道:“快别瞎说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办吧,我看那个李方旭就是不想让你参加科考。”
“既然他无事,差不多也该放我出去了,大不了赔一些汤药费就是。”刘崇山双眼如狼似虎地盯着王若熙的俏脸,一刻也不挪不开。
“那若是他再拖几日,岂不是...”王若熙说着,脸红地头都低了下去,实在刘崇山这厮太不要脸了,把人家盯得不好意思说话了。
“大不了今年就不考了,明年继续就是了。”刘崇山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倒是觉得该着急的是他们,哼,他们就是嫉妒我的才华。唉,我这该死的魅力呀。”刘崇山理了理头发,装逼地说道。
王若熙嗔怪地提起篮子,径直走了,她是在受不了刘崇山了。
刘崇山看着王若熙的离开地背影,满足地坐回到地上,美美地继续睡了起来。
却说陈文杰带着一家子,天刚有点亮便从大府出发了,堪堪赶在落日时分,到了溪下镇。一辆马车拉人,一辆牛车拉着行李家当,陈文杰算是把身家性命都拉到了溪下镇。
阿峰骑着马在最后,陈文杰骑着马在马车一侧。陈文杰看着马车里露出来一个头,说道:“倪儿,马上就要到了,这下爹爹总没有骗你吧?”
那马车上掀开的帘子下,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儿探着头不开心道:“爹爹,这里怎么这么破啊,倪儿不要在这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