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崇山凭着记忆摸索到家,推开门板,一股泥灰扑面而来。刘崇山背过脸,咳嗽了几声,跨过门槛石走进了屋子里。
微微的月光下,刘崇山忽然一下呆住了。我擦,灶台呢?白天不饿的时候他还没想到这一点,现在这一回来肚子饿的厉害,才发现这尼玛厨房都没有啊!我的天,这前身是咋活到今天的?
刘崇山走出屋子,绕到屋子的西侧。月光下,隐约见到靠墙处搭了一处小棚子,或者连棚子都称不上,只是几根木棍撑起来的一扇凉棚席。刘崇山摸索着走过去,生怕踢到了支撑的棍子棚子要塌下来。
棚子下边,墙角某处,架着一个生锈的铁锅,铁锅里还有留着半锅涮锅水,靠近了都能闻到一股馊味儿。铁锅的旁边摆着几只破碗和一个破旧的木水桶。刘崇山看了,简直欲哭无泪!肚子不合时宜地又叫唤了一阵,无情地嘲笑着这位穿越者。
刘崇山挪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屋里,他想着还是睡一觉吧,挨过今晚,明天再想办法。他拿过堆在一旁的被子,盖到身上,一股霉臭味熏得他欲作呕,赶紧把被子又丢到一旁。好在,天不是冷天,和衣而卧也不会感到凉。
眯了一会儿,刘崇山一点睡意也没有。前世的他虽然不是个夜猫子,但是也是要到近十一点才会睡,此时,也才八点不到吧。书桌下,不知何时搬进来的老鼠,在吭哧吭哧地咬着桌腿。刘崇山叹了口气,特么的,老子都穷成这样了,居然还有老鼠在,估计做贼的来了都是含着泪走的吧。
刘崇山生气的坐起来,伸脚勾起一只破鞋,然后用手拿住朝着桌腿的方向扔了过去,声音果然戛然而止。刘崇山恨恨的再次躺下,一不小心,碰到了后脑勺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桌子下,老鼠咬木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真特么的,连老鼠都能欺负我了,刘崇山眼泪就要流下来。他再次坐了起来,穿上一只鞋,另一只脚踩在地上,走到桌子边。伸出那只光脚,把刚刚扔出的鞋子穿上。刘崇山摸过抵住门板的木棍子,悄悄的蹲在桌脚不远,该死的老鼠,来呀,看老子一棍子不打死你。
这年代的老鼠,可能真的是缺少毒打,胆子不是一般的大。才蹲不一会儿,刘崇山只见一只黝黑的老鼠溜到桌脚,又开始啃起桌腿来。
刘崇山攥紧了棍子,挥了过去。一阵“吱吱”声传来,老鼠在地上不停的翻滚起来,却是被他一击即中。刘崇山赶紧上前又给了一棍子,这下,老鼠彻底歇了菜,趴在地上不动了。
要不,把老鼠收拾收拾吃一顿?刘崇山放下棍子,一只手捻起老鼠的尾巴,另一手打开门,对着月光看。唉,跟我家,连老鼠也是受苦了,刘崇山心里叹气道。这老鼠都瘦得皮包骨了,还吃个毛线。刘崇山走出门,往边上走了几步,对着一处黑暗地直接把老鼠甩了出去。
好久没有看到这么美丽的夜空了,刘崇山坐在门口的门槛石上,仰着头,看着满天的繁星,一颗流星一闪而过。也许该许个愿吧,他心里想。
黑暗里,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刘崇山两手撑住脸,转过头看去,只见来人一身长袍,应该是个有身份的。
他可是知道,这世界穷人那都是穿短褂子的,只有富裕的人或者读书人因为不需要劳作,才会穿着碍事的长袍子。待到来人靠近了,刘崇山眯起眼,在月光下,隐约认出这是下午站在婚配司门口的人。
刘崇山懒得站起来,而且他也搞不清楚这人和自己是有什么瓜葛,便不出声的看着来人,以不变应万变。
来人见刘崇山不作声,也不在意,站到门口不远道:“叫你小子办个事,能拖到太阳都要下山了。好在事情办得不错,这是说好的。”说罢,扔了个小袋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