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雪纷纷扬扬落,噼里叭啦的鞭炮在吵个不停,一群小孩儿在不远处吵吵嚷嚷。
家里的小孩儿都在这儿了,实在是不止八九个。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瘦弱的小男孩被推了出来。
廊下还在出神的男人,是他的目标。
“二叔公……”
男人低下头,顺手摸了一个红包递过去,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孩子,把身上的红包都塞给了男孩儿,“分了吧。”
男孩儿睁大了眼睛,“二叔公,我们不是来要红包的……”
“嗯。”
男孩儿愣住了,要说什么来着?
半天想不起来,急得不行。
最后,领头的男孩拍了拍身上的雪,跑过来,“二叔,什么时候开饭啊?”
“不知道,去问厨房吧。”
汤圆儿恨恨叹口气,“二叔……”
“你们干嘛呢?一群小鬼。”陈行书姗姗来迟,刚到这边,就看见了那头跟雕塑似的的二叔。
显然,这不是按岁数排的,毕竟,陈行书都快成年了,而陈言深的哥哥,唯一的儿子也就还不到十岁的汤圆。
挂掉了电话,陈行书打发走一群小鬼,也有些头大,现在,他还是怵二叔,没办法。
这家里但凡是脑子还好的,谁都知道,二叔的那段风流史。
当然风流倒未必,只是,这风雨,的确是不小,满城风雨啊。
别人都觉得,那女的自己走了是一件挺好的事儿,毕竟,他们棒打鸳鸯也是要善后的,都是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更何况人家还是一个爹一个妈生的亲兄弟,而不打吧,这的确是闹得太难看了,有头有脸的,谁那么不要面子的?是以,那女人自己走,反倒是让人松了口气。
但是,说这个话的,绝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不是闹呢吗,满城风雨了,都这么惨烈的代价了,然后,人还没捞到……
这不是更打脸更不划算?
损失可以捞回来,也不是什么违法犯罪的勾当,他们又不指望那群连脑子都不带的玩意儿赚钱,有什么要紧的?
至于丢脸,呵,见了大爷二叔,还不是一脸谄媚?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更好笑。
陈行书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是没有消息。”
陈行书听着冷淡到极点的声音,尴尬了,呆呆应了声。
“那个,二叔啊,不能这么想,那个孙珺,不是也没消息呢嘛,那就说明,肯定是平安健康的,对吧?”
陈行书自己都觉得这话有点瞎,但是,他还能怎么说?
他去留学,顺便负责把那一块的都找了一遍,两三年了,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就那个长相,不说见过的都记得,起码都会有点儿印象,就算是没有,那当时的监控录像不会说谎,可是,他们就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现。
陈行书正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发现有个什么东西在他脚旁边,只以为是谁新养的狗,居然往这边凑,也是不怕冷的。
一低头,居然是只猫。
而且,这猫,怎么……
这么肥!
那个谁养的香猪都没这么肥!
而且,这个花纹,是不是有点儿眼熟?
这不是动画片的那只加菲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