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当时打开门时,她见到他说的第一句话。
只是她不知道,三楼的浴室原先是有吹风筒的,只不过前几天打扫卫生的阿姨在检查的时候发现坏了,他想着自己一个人住也就没让人换过新的放回去而已。
而她更不知道的是,他在开门时见到她的那一刻,心跳有几秒的窒息。
她鄙夷又慵懒地看着他,白嫩的脸蛋被水蒸汽蒸的透出了淡淡的红晕,眉眼间的淡懒为她添了几许娇媚可爱。
几缕黑色的发丝贴在她的额侧,漆黑的眸被水汽蒸腾得有些迷蒙,像是氤氲在水墨画里的山色,悠远朦胧,深深地吸引着他的视线。
那几秒里,他好像魔怔了一般,直到她将手放在他眼前乱晃了几下,他才回过神来。
从那以后,三楼就再也没有放过吹风筒。
或许是他心里都在期许着当初的那一幕,期许着她还能回到这间屋子里,站在他的门口,神色懒淡不屑地吐槽他,透红着小脸看着他,伸手管找他借吹风筒时的画面。
所以,搬家前她在收拾个人物品的时候,他趁她不备,将打包箱里的吹风筒藏了起来,她也如期而至,和当初一样站在了他的面前。
只是头发卷在毛巾里更加乱七八糟,衣服也被水打湿了大半,神色慌乱的就像是一只误入猎人圈套的小鹿,惊慌失措。
哪里还有当初的从容淡懒。
可不论是什么样子的她,他依旧和当初的反应的一样,心依旧为同一个人骤然窒息!
念儿,你知道吗?
那是我第一次发觉,原来一个女人的美真的可以令男人窒息。
尤其,你那天还是那么地可爱!
“嘶~啊!”
一声轻喊声将恍神的莫然拉回到现实。
只见冷念将头远离了风筒口,反射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解地瞪了莫然。
“你在发什么呆啊,烫死我了!”神色责怪地低喊了一句。
是吹风筒长时间没有换位置吹,烫着冷念的脖子。
“对不起,一时间走神了。”莫然关了风筒,抱歉的说道。
冷念摇了摇手,“算了,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反正也吹得差不多了,我在用毛巾随便擦擦,让它自然干了就好,头发吹得太干反而会伤发质,谢啦!”
说着就拿起一边的毛巾擦了擦头发,莫然闻言只是笑了笑,没有在辩解什么,将吹风筒收了起来。
不一会,冷念就见他手里多出了个医药箱。
“你要不要那么夸张!”冷念的表情看起来想哭又想笑的说道,“我没事,不用上药的。”
莫然没有说话,只是挑眉神色受伤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她不答应让他上药,他就会一直用这么哀怨的眼神的看着她。
她无奈,只好作罢,撩起了头发,将刚才被风筒烫伤的地方露了出来。
莫然皱眉,雪白的脖颈儿的一侧,隐隐泛着淡红,确实不严重,但是他的脸色却更深沉如水,冷得骇人,因为她又再一次因为他而受伤。
似乎她每次的受伤,都是因为自己,而他还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
莫然的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意,握着棉签的手不禁发颤了下,冰凉的药膏在冷念的脖颈儿的一侧缓缓地蔓延开来。
冷念看不到莫然的神色,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唯一的感受只来源于那支小心翼翼的棉签,只知道自己的那颗心因为这冰凉的伤药,还有身边的人那一下一下轻缓小心的上药擦拭,又再一次疯狂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