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的画面、漓江路上的回忆、茶室里一夜的畅聊、一场鲜血淋漓的画面、一块冰冷冷的石碑、还有一个疯了的女人……宿醉的刺痛感如潮涌来,伴着和他曾经的画面刺痛了她的神经,疼痛充斥着她的四肢百骸,血管里的血都是冰冷的。
她和他不可能了,永远都没有可能了!
除非光阴倒转,那些痛苦的回忆消失,她和他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将清零,也许……
想到这,冷念倏然睁开了眼,露出了嘲讽的笑,制止了自己这个天真荒唐又可笑的想法。
蓦地,就听见郭樱恐惧的惊叫声打断了自己,“冷念,小心!”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车身急速往右旋转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弯,急促的转动带来了地面和车胎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激烈的甩动也让冷念身体狠狠地撞在在了车框上。
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时,刚转眼往郭樱的方向看去,就见一辆货车像只左右摇摆匍匐前进的蛇,飞速地向她们的车子撞了过来。
恐惧感席卷而来,疾呼喊道,“樱姐,快倒……”
嘴里的车字还没说出口,疾呼声便伴随着车身激烈的碰撞声戛然而止。
大货车飞速地撞上了大奔的车头,小车车身失去了控制,旋转几圈直接就撞上了一边的马路牙子,车子猛然翻身,重力的冲击将挡风玻璃都直接碾碎。
玻璃的碎片像电影镜头里的慢动作,一片片地划飞到她的身上,头也被剧烈的冲击力重重的砸在车框上,五脏六腑在腹腔里都被捏碎,眼睛被血迷糊住了视线,喉咙里是淡淡的血腥味,暗哑虚弱地喊着浑身是血不知是生是死的郭樱,昏昏沉沉,晕了过去。
…………
琅山山顶别墅
茶室内,青烟袅袅,满室都是淡淡的沉木香味。一双潋滟的桃花眸氤氲在烟气中,少了平日里的锐利和明媚,光落在男人半边脸侧,半明半暗的光线深邃了他的轮廓,那双潋滟如水的桃花眸也变得有种难以名状的淡沉和忧郁。
莫然骨节分明的长指正握着一盏青烟雨色的青釉茶碗,手指白净修长,指甲被修剪得很短,像是一个有着重度洁癖的人,不留一点的白。
抬手,缓缓地将手中的茶碗送入口中,本是高爽清甜的君山银针,入口却是微凉苦涩。这是她最爱的茶,可她现在怕是不会在和他一起品了。
毕竟,她恨他,是他毁了她平静的生活。
莫然放下了手中的茶碗,继续往里续水,一阵急切刺耳电话的铃声倏然制止了他手上续水的动作,英挺的眉不满微蹙。
这么一大清早的周末,陈信不好好在被窝里待着,是嫌昨晚给他放假,想增加工作量了是吗?
“什么事!”心情烦闷地接起了电话,口气也算不上友好。
极简的三个字,电话那头的陈信敏感地就嗅出老板心情不好,闭上眼,豁了出去,单刀直入喊道,“莫总不好了,冷念出了车祸,现在正在曹氏医院里抢救,你快点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