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人家上杆子献殷勤,还一本正经给她发了好人卡。
好姑娘,好姑娘,还真是个好姑娘!哈哈哈!
白蹄乌没走几步,身后却传来一声高呼,带着怒意和不甘。
“幺九,你还知晓廉耻二字吗?我乙索以战马为主业,多的是宝马良驹,你却非要与瑾哥哥同乘,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幺九闻言,扁嘴看向乙索瑾之,她说什么来着,她不过想要一匹小马,某人却总说她还小呢,爬不上马背!让她等,等,等!
哼!如今无端被指责,太气人了。
原以为大公子执掌乙索的马业,随意找一匹不入流的小马出来不是难事,却不想他虽答应了,却迟迟不给她马。
还真是……小气!
幺九挣扎了两下,想下马,却被乙索瑾之死死扣住,他冷眸回望,笑意尽失,眼角只剩凛冽的寒光,薄唇微勾,划过刀锋般的冰冷弧度。
一向温润如玉之人,猛然散发出如此惊人的气势,如匕首一般,直插心房。
怜星浑身一凛,一霎时脸色发白,她的嘴唇闭得紧紧的,抑止住了接下来即将说出口的话语。
就连幺九都震了一瞬,她还从未见过瑾哥哥如此发怒的模样。
陌生而冰冷。
可一转头,那张器宇轩昂的面孔,又对自己扬起了一抹微笑,温柔似水,如沐春风。
变脸么!双标吗?
幺九都怀疑刚刚那一瞬的震惊,好像错觉。
十月天微凉。
按往年的惯例,瑾之总会在燃灯节当晚陪幺九逛灯会。
幺九见天色不早了,换上男装,披了大氅便要出去。
嬷嬷急忙道:“九公主,您慢着点儿,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见嬷嬷神情认真,幺九狐疑道:“您有话直接说便是!”
“呃……让老奴怎么开口呢!哎!五年了,过了燃灯节便是公主十四岁的生辰,十四岁不比以往,公主便成年了,既然如此,那您是不是也该避嫌呢!”
“避嫌?”
幺九懵懂,联想起今日乙索怜星的话,不觉笑道:“嬷嬷是想说我和瑾哥哥吗!如果是这样,嬷嬷大可不必忧心,瑾哥哥是幺九的大哥,五年来我们寸步不离,世人皆知!以往也不见嬷嬷说什么,今日这是怎么了?”
幺九好奇的盯着嬷嬷,见她欲言又止,想来正在酝酿一肚子的大道理。
她摸了摸自己快要起茧的耳朵,笑道:“嬷嬷先收拾着,我约了人,时间来不及了,这就走了!”
一溜烟功夫,老嬷嬷憋了半天的话,即将出口,可人却不见了踪迹。
哎,但愿是她想多了。
燃灯节的举办地是距离乙索最近的巫族据点。
人们穿着节日的盛装,群聚在巫族的神庙前,高诵巫族圣经,领头的巫女向长生天祈愿,众人纷纷跟着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