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濯濯否认。
当年亡了国,各方势力进入上陈王宫,抢的抢杀的杀,国玺也不知去什么地方了。
鸡血石虽然罕见但也不是独一无二的东西,像吴迦这样富可敌国的商贾,有一块也没什么稀奇的。
再说如今不论北济还是大翰百姓,早就不再提及上陈国了,谁会没事留着一块亡国玉玺呢。
吴迦也没有多想,收起扳指,负手而立,“我交代你的事怎么样了?”
“按照主上吩咐,前几日随州刺史来为伊醉,是我接待的他,我将随州铁矿的消息透露给他了。”
随州铁矿并未上报朝廷,吴迦说那是他暗中的私矿,前几日他交代濯濯这么做。
濯濯跟在吴迦身边这么多年,对朝中暗中势力还是有些了解,随州刺史是瑜王的人,虽无政绩,但胜在处事圆滑,随州临近缙云城也算富庶之地,这些年给瑜王搜刮了不少钱。
吴迦这么做无非就是认定瑜王会吞没这座私矿,至于干什么,想要抗衡太子,瑜王豢养私兵的心思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以为我是在帮瑜王?”吴迦讥笑。
濯濯也不知道,吴迦投诚太子,没有道理要帮瑜王。
如果说他是瑜王的人,那又怎么会一心想要撮合太子和轻吕门。
这个人,真的让人看不透。
“瑜王这样的人,不是太子的对手,主上不会看上瑜王的。”
“那你觉得,我要是帮瑜王,他会不会赢过太子?”
虽然濯濯从不过问吴迦的势力,但是凭他能轻易搅弄朝堂风云就可见,吴迦的势力深不可测。
如果她要是有这样的本事,一定不会帮什么太子一统南北,只要搅得大翰皇子自相残杀,像她一样国破家亡,死也值了。
见濯濯不说话,吴迦回头看了一眼,眼底掠过一道精光。
“好像对你来说谁当皇帝都一样,为什么这么恨大翰皇帝?”吴迦第一次问起濯濯心中仇恨。
濯濯依旧沉默,似乎想起了什么事,眼底再次翻涌着愤怒和仇恨。
但是她总不能告诉吴迦她是亡国的上陈公主。
“我父亲本是大翰的地方官员,因被人构陷,大翰皇帝下旨灭了满门,这样的血海深仇,不足矣让我恨大翰皇帝吗?”濯濯说的时候语调没有任何变化。
吴迦也没多大反应,只是听完后低头又看了眼手上的扳指。
“那就继续活着吧,也许我能让你看到大翰大厦倾覆的那一天。”
吴迦像是随口一说,但是濯濯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他将手中扇子递给濯濯,“过些天我不在缙云城,接着听着那些和瑜王有来往的官员,有什么要紧的事拿着这个去吴府就行了。”
濯濯对着吴迦离去的背影一拜,“属下明白。”
几日后,兄长就准备安排翟承衣回轻吕门了。
虽然还是有些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但是翟承衣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了。
临行前一夜,翟承衣收拾行李,书桌上放着一堆当时西南水患时她写的治水方略。
床下还有她藏起来的好多执政纲要,有的是以前父亲带着她学的,有的是她自己买的,还有的是在东宫的时候辛诩送她的。
明日离开缙云城,她怕是再也和这些东西没有关系了,从此就真的是仗剑江湖的生活。
翟承衣想得出神,直到余光看见一个人影,才急忙丢下书去拔剑。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