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吴迦接触这么多次,翟承衣除了越来越觉得他是个危险的人以外,关于他的一切却是一无所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不喜欢我,不过无妨,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不会害翟家任何一个人就够了。”
吴迦的话根本无法让翟承衣信服。
“你接近东宫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上次不是说了,只是为了荣华富贵,”吴迦满脸憧憬地说道,“你想想,要是南北一统,我的生意就可以扩展到北地,到时候我就是不仅仅是江表富商了,是天下最大的富商。”
就知道他又是这副说辞,谁信谁小狗。
吴迦理了理自己的衣角,慵懒地倚在椅子上,继续说道,“换句话说,我和你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希望南北一统。”
虽然吴迦还是那副样子,但是直觉告诉翟承衣,他最后这句话是真的。
“虽然我们目的一样,但是手段不一样。”翟承衣永远不会在背地里玩阴的。
“小衣啊,你只要做好哪些光明磊落的手段,难些坏人就由我当。反正我在你眼里也不是什么好人。”
翟承衣思考着吴迦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听见他继续说道,“想必经过此事,你也明白了,想要达成目的不只是纸上谈兵,别觉得我狠毒,你知道你的治水方略,让辛诩明里暗里除掉西南地方多少官员吗。且不论善恶贤愚,总归是人命。”
“皇权之路,没有仁慈和善良可言。”
这是吴迦说得让翟承衣印象最深话,但是很多年后,翟承衣才真正明白。
皇家驿站,九宾苑。
毕竟赵修钰是北济的使臣,不能一直住在奕王府,也不利于安养,所以午后就回了九宾苑。
“殿下,您在看什么?”赵修钰的近侍,樊聪说道。
赵修钰脸上还带着几分病气,站在廊檐下出神。
有秋风吹过,风氅上的绒毛拂过赵修钰脸颊,秋风所过之处扬起廊下明黄帷幔,打着旋儿,不知去了何处。
远远望去,是一片红墙黄瓦,大翰皇城巍峨肃立,隐约还能听间风吹拂仪仗的声音。
“只是觉得大翰的景色与北济不同,图个新鲜罢了。”
赵修钰眉微不可见地皱起,微微侧了侧身,“对了,大翰皇帝说要把宁画许配给哪位皇子吗?”
“并未,之前我们都想着是那位尧王,可是今天一早大翰皇帝下旨禁足奕王和尧王,想来应该不会是让公主嫁给尧王了。”
“这么说,就只剩太子了。”
“太子?”
赵修钰站的久了有些乏了,就坐在门前的椅子上,垂着头,“是啊,太子。不过大翰的储妃怎能是北济的公主。”
这一句话似问非问,彻底把樊聪弄晕了。
“还有一事,今早来看我的那位女子的身份打听清楚了吗?”
赵修钰想起翟承衣,记得昨日她是穿着一身宫女的衣服,但是却懂得点穴,今早又是一身习武之人的打扮,想来应该不是大翰宫中的人。
“回殿下,那位是飘渺山翟家的小姐,叫翟承衣。大翰前段时间传闻翟承衣有凤凰命格,但是不知为何住进了东宫。”
“这么说,大翰太子有意迎娶她为储妃?”
“这属下就不得而知了。”
“罢了,这些事也与我们无关。难得的倒是这位翟小姐,之前北济放火烧山,她竟还愿意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