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之夜,恰逢北济使臣进京,大翰皇帝特地在湖心岛设宴。
辛诩一直认为上次刺客是北济人,所以自从北济使臣一进京,辛诩就对翟承衣格外重视,不敢让她一个人留在东宫。
于是即便是这样的国宴,辛诩又让翟承衣换了一身宫女的衣服,跟在自己身边。
“那就是北济的公主啊,还没有为伊醉的濯濯姑娘好看。”
翟承衣看向坐在不远处的说话的男子,一身绛紫的锦袍,用金线密密印着大气的滚边刺绣,一只手慵懒地撑着脑袋,一张俊逸的脸还是张扬着少年一般的英气,一手举着酒殇,嘴角带着戏谑的笑容。
再看看不苟言笑,气度华贵的辛诩,要不是这两人长得有八分相似,翟承衣真敢相信辛诩有这样一个纨绔模样的弟弟。
世人口中的少年将军口中的话,让人觉得他是吴迦那样流连烟花之地的风流公子。
只见辛诩对佟佳说了什么,佟佳走到辛奕身边,在脑后重重敲了一下。
“佟佳姑姑?!”辛奕捂着脑袋,痛的直咧嘴。
佟佳依旧面无表情,“得罪了,七殿下,是太子殿下命下官提醒殿下,小心祸从口出。”
辛奕隔空对上辛诩的视线,立马乖乖坐好。
翟承衣看向对面坐着的北济使臣,虽然上次没去为伊醉没见到传说中倾国倾城的濯濯姑娘,但是看这宁画公主也算是姿色清丽之人,安安静静地坐在席上。
但是一看见她旁边的长安王赵修钰,翟承衣皱了皱眉,缙云城地气温暖,就是深秋也不觉得冷。殿上的舞姬还露着肩膀手臂,可他却披着披风。
“在看什么?”辛诩见翟承衣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
辛诩与赵修钰对视一眼,隔空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可是赵修钰自从入席就没动过桌上的酒,甚至他只是冲辛诩微微点了点头。
难得的是辛诩居然没有生气,侧过身对翟承衣说道,“你要是站累了,就让佟佳姑姑带你去偏殿休息。”
很明显,翟承衣循规蹈矩地站得很累。
临走前,翟承衣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赵修钰。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赵修钰的冷漠不像是因为身份故作清高,他就像是不会笑一样,清冷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光。
刚出大殿,一个宫女慌慌张张跑过来,“姑姑,出事了,奕王殿下和尧王在殿上比武,不小心伤到了长安王。”
“怎么会伤到长安王?”
“奴婢也没看清,好像是奕王殿下将一个花瓶踢向尧王,花瓶飞向长安王,是太子殿下挡住了,但碎屑还是溅到了长安王。”
大殿上已经乱成一团,辛诩也受了伤,宁画公主知道皇叔不能受伤,看着胳膊上划破的伤口一直流血,吓得不轻。
佟佳命人去传御医,带着翟承衣又回到了大殿。
辛诩想必是用拳头打碎的花瓶,手指上全是碎屑,按照这个力度,一个花瓶足矣把人打成重伤。
看来辛奕对辛尧出手一点都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