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承衣意识到是自己思虑不周,辛诩的一番话更让她对一国朝廷和储君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这些天辛诩在她面前一直都很随和,随和到她甚至快忘了他是一句话就可以让人入天牢的储君,他的话也让她更明白按照眼前朝廷局势各方势力混杂,辛诩想要革新旧政绝非易事。
“承衣认为,殿下身为一国储君,既要治灾更要治政,既然肩负天下苍生,就要以民为本。八年又如何,哪怕要在等一个两个八年,承衣相信,只要殿下坚持还愁等不来一个政局清明,国泰民安的盛世吗。”
翟承衣说的坚定,辛诩刚开始还怀疑翟承衣是否真的有能力,可这一番让他觉得,这个女子平时看起来跟个孩子一样,但是她的胆识和学识确是一国肱骨之臣才有的。
更可贵的是,她知世故而不世故,明智朝堂人心险恶,还是愿意不惜一切去改变。
他在翟承衣身上仿佛看见当年上陈长公主监政治国的气魄,更有翟家百年来佐国扶命的风骨。
“此次西南水患,救灾抢险,防汛优抚,扶贫移民一样都不能少,不但如此,殿下还要借户部贪污一事彻查经受粮款的官员,一干人等全部都要连坐,以儆效尤。”
辛诩定定地望着她,周遭空气突然变得安静,翟承衣有些不适应,“怎么了,我又说错了?”
翟承衣看着辛诩扬着嘴角一步步走近,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凑在自己耳边说,“现在孤真的怀疑你有凤凰命格。”
这样的谋略和胆识,就是东宫的谋士也比不上,辛诩现在更不想让翟承衣嫁给南宫前川了。
翟承衣一愣,还在思考辛诩的话,忽而脸上一红,一个后退踩到裙摆,眼看就要砸到地上。
紧接着就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鼻尖还有辛诩身上独有的龙涎香的味道,耳边传来衣服撕裂的声音。
翟承衣急忙站稳,就看见辛诩皱着眉头,肩上的衣服挂到身后书架上的一个凸出来的尖角,不仅如此好像还刺到了皮肉,有血渗了出来。
“肯定很疼吧。”翟承衣一脸愧疚,毕竟在轻吕门没有人比她更怕疼了。
她扶着辛诩坐好,正准备出门叫御医,却被辛诩再次捂着嘴,“你疯了,你想让人都知道堂堂储君万金之躯是为你受的伤?”
翟承衣睁大眼摇了摇头,辛诩指引她从书架一格里取来药箱,然后就准备脱自己衣服。
却发现眼前的丫头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肩膀,丝毫没打算回避,还问道,“你快点脱啊,血都流一滩了。”
辛诩笑了笑,停下手中动作,“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倒是一点不避讳”
翟承衣瞪了辛诩一眼,低声道,“真磨叽。”然后就在辛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自己动手撕开了辛诩的衣服,露出结实的臂膀。
用清水擦干血迹,然后消毒,最后利落地将纱布上倒上止血药,包扎好伤口。“好了。你可以换身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