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千山被封为公主的典礼很快就已经开始慎重的举行,在一片丫鬟和奴才的山呼声中,赵千山神色十分的肃穆,脚上金色的靴子被挖出一个十分好看的弧度,上面秀满了祥云图案,望着满院子的宫城,原本装扮的极好的被上了口脂的嘴唇重重的拧成了一条线。
自己是公主,所以在后宫里进行任拜天地的仪式,当一切全部解决完毕之后,再去祠堂里匆匆过上一圈下,那些早就已经不知道死了多久的老祖宗们通传一声,这就算仪式结束了。
可是每一个公主在成年的时候,都要经历这样一遭认祖归宗的仪式,自己眼下的这个仪式并不算是壮大二方,还有乐队的声音,似乎朦胧之间还能听到有高山流水般的古琴在轻轻奏响,也不知是何人弹奏。
这一场册封典礼其实并不算是宏大,就连身上的衣袍也并没有什么特殊,都是公主成年之后都会分发下来的衣袍校服这样式,样样都不明显,赵千山耳朵是十分灵敏的,他甚至在还未来得及回头之前听着一旁的小丫鬟私下里偷偷的嚼舌头。
小样后面的声音很小,跪在地上的时间或许是有些久,所以一边不耐烦地揉着自己的膝盖,一边窃窃私语:“咱们这个公主这些仪式倒也不算是多的,只不过前几日刚刚被贵妃娘娘罚的整个系列都是又红又肿的。”
“咱们这位公主和贵妃娘娘的那位公主一样,成年一样的典礼,说到底咱们这位公主从外邦回来又有着那么好的耐性,应该会比那位公主的这种公主典礼来得更加多一点,可现在看来处处都不如。”
“可不是贵妃娘娘可真小气,一面指望着这从外边回来的公主去给自家的女儿做一个垫被,一面又连一些最基础的体面都不愿意给这位公主。”
下面的小丫鬟说话的声音,嘟嘟囔囔的自己的耳力倒是极好的,赵千山转过头,深情如从前一般安静看不出他的悲和喜来,巨大的流苏垂在他的耳旁,空气中的风吹过的时候,能听到而旁流苏缓缓响动的声音。
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当自己正是拥有了皇子公主们只该有的典礼之后才会有人恭恭敬敬地称赞她为公主,比起过去那许许多多年吃过的苦,如今受一两句闲话,简直就是像鸡毛一样轻盈的事情。
可是许朝华却不愿意了,他听到周围小丫头的声音,恨不得要把自己的耳朵捂起来,衣袖下掩盖着的手重重的抓紧了自己的手心,他抬起头十分倔强的看着眼前的人。
赵千山是自己从那像人不人鬼不鬼的环境里救出来的,也是自己费尽了所有的心血一律保下来的自己的心血,为什么要被贵妃娘娘如此糟蹋?
许朝华觉得自己就像是刻意一般被人保护起来的东西,也被贵妃娘娘伸出手掌和皇帝一起捏了个粉碎,科室同样对这些人进行枪害的是他名义上的父亲和母亲。
早就知道在这个宫廷之中拥有感情是一件十分荒唐的事情,感情就是一把双刃剑,伤了自己的同时也能对对方受到伤害,可是他依旧觉得就算威严如同添加如同太子一般的人物,也应该有所感情,他们是人类,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神明。
可是如今看来,所有的人都没有感情,皇帝的心里和眼里只剩丧系,就连皇贵妃也是看准了这份算计,想尽了办法将自己的女儿摘出最危险的那一些氛围之中,又或者是说他们之间是有真实感情的自己则是没有的。
许朝华眼神慢慢的放的怜悯起来,眼前的那个正在忙碌于拜天地祭祖宗的小丫头的身影,也在自己的眼睛里慢慢模糊,赵千山今日第1次穿上了这身皇家制式的长袍,她的腰身很细,脸蛋又圆,额头上携带的那巨大的流苏向下垂遮住了倒腰间的青字,看起来圆圆的,过着倒是有几分好看,可若是凑近了,你就会发现这一切与这个小丫头都不搭配。
这一身长袍是红与金的设计,也是整个京都之中所有文武官员最最喜欢的颜色,在长袍的上面使用的也一向都是黄金等各色珠宝面料,也是说不出的雍容华贵。可是越是这样,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圆圆的脸,就越是被人硬生生地衬托出一种把洋娃娃塞进了华贵布料的感觉,一切都选择压根就没有了灵魂。
赵千山就在那高台之上,像是被人刻意摆弄着的洋娃娃,他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且又笨拙的学着仙人的仪式,就像是某种意思下一秒,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将冲到高台上,把洋娃娃整个弄碎,让他的生命彻底归于虚无之中。
她的脸太圆了,显得十分的幼稚,配不住这些金银珠宝,也配不住这些华贵的首饰,许朝华觉得自己从前见过的第1面的那个小丫头,简简单单的梳两个辫子,插一朵野花就很好,如今这样一来,将满目的华翠全部点缀在身上,虽然富丽堂皇,却与其极其不相配。
将公主们一概使用的这些东西全部接收下来,一旁的太监们。眼神也开始肃穆起来,所有的人都认为宗祠里面的这些仙人都是有一种精神信仰在的,所以纵使是他们也不干这些先辈们多说话。
许朝华向前一步,它代表着皇帝,也代表着是高无上的皇权皇帝,早早的就下了圣旨让他举办这场典礼,给赵千山一场被皇权所接受的仪式。
藕节一般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大掌里,小心且有谨慎的将自己的手掌全部包裹住它。许朝华抬起头看着自己眼前的小姑娘,她的眼睛很明亮,如今靠的近了一些,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开始轻轻的摆动,就像是能扫到他的心上似的。
许朝华的喉咙里哽了哽自己也不知说什么,只能压下自己的眼睛,沉淀了一会儿,像一个机器一般麻木的说出这个典礼的祝福词,可是赵千山却在瞬间就已经看穿了对方的思绪,他反而把自己的手扣了回来,将手心往前挪了一些。
这样一来,这小姑娘的手就相当于是被自己给包了起来,他心甘情愿的被自己给束缚,被自己给管辖,再抬起头一看,他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就像是盛着一汪碧水,还带着欢乐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