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欢颜都能够看得出来,自己是刻意把人给支走的,可是主子们的想法这些奴才一般不敢猜度,也不配拥有权力猜度,只能恭恭敬敬的退下去,按照主子们的说法办事儿。
赵千山把人给支走之后,这才低下自己的声音:“请问,您的故人,可是有着守护神之称的赵家?”
让人不可思议的看了对方一眼。一时语塞也不知究竟该承认还是不该承认,赵千山看到了他眼中满满的防备,急忙开口继续解释道:“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问一问,你究竟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谁知那人面色红亮,虽然感到惊讶,却很快已经平复下来:“贵人好其在正常不过一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原本就是兵马大将军麾下的,这天牢里有的是人知道。”
赵千山听他承认的如此干脆,便知道他没有全然舍弃了自己过往的那段时间的生活,也不知究竟是想笑,还是有什么更复杂的思绪,索性大大方方的将自己的身世袒露出来。
“刚刚你看到我是不是想起了赵老将军唯一的女儿?那位入宫为皇帝贤妃的女儿?”
赵千山一边说一边往前又走了一步:“你好好看看我,我和那个人是不是长得很像。”
再次张口开始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些颤抖:“我,我就是贤妃娘娘的女儿,前不久刚刚被四皇子从他国接到京都。”
信息量太大,让一个久经沙场让一个活了好几十年的男人都忍不住发抖,可是看着对方的眉眼,说话时的神情又的确像极了从前自己的那位小主子,他一时呆愣在地上,滚滚眼泪不知该如何发出。
赵千山着急忙慌的从自己的脖子里取出了一个小铁片,这个小铁片是自己的祖父留给自己的,女儿的母亲又专程将这个小铁片留给了自己,这小铁片并不大,只有成人的手指头一般大,也并不是用什么名贵的金属打造而成,所以这些年再艰苦的地界也不会有人去查看。
这个小铁片原本是赵老将军专程给自己亲信留下来的一个念想,身边的一些老人纷纷卸甲归田,少不得要在闲暇之时长期短叹一番,留下这个小铁片,只是简简单单的为了寄情,能让人在关键的时刻握住手里的信物,思念一番。
因为材料是再简单不过的材料,所以在打造的时候也没有选什么最为明显的花纹,只是选了赵老将军在世时最为擅长的字体来进行篆刻,如今一代一代的被人给传了下来,这刻在小铁片上的字体也变得开始模糊。
模糊跟模糊,认认真真去看的时候,依旧能够看到这小铁片上还书写着赵字,那男人看到了对方,将只有赵家军拥有的小铁片给掏了出来,证明了他的身世,立刻感觉到了崩溃,索性稀稀疏疏的也把自己脖子上的小铁片给亮了出来。
“末将王大山,终于把您给盼来了。”
赵千山扶住了他的胳膊,把自己的头轻轻的往前抬了一点点,在对方的耳朵旁慢慢说道:“王叔叔眼下不是谈论事情最好的阶段,说不定在这天牢里还有别的耳朵和眼睛监视着我们。”
王大山经历过军营里的生活,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的担心,只是一时以来激动的情绪无法快速收敛,他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很快把敲补声的站了起来,恢复成从前那幅波澜不惊的样子。
赵千山也快速的收拾好了自己的心境,只是两个眨眼的功夫便在脸上回复到了原来的状况。
若是你靠近的去打量,可以看到对方快速起伏的胸膛和微微有一些发红的眼眶,赵千山强力的压制着自己所涌现来的出来的所有思绪。
“你们两个人跟我走。”
甩了甩自己随身携带的披风,又将巨大的帽攢带到了头上这盖住自己眼睛里所以可以透露出他眼神的地方,径直往天牢的出口处走去。
这一件披风上面使用的祥云图案,只有皇家的子弟才可以使用,但凡有点眼力积累的,都知道对方是如何的尊贵,穿过长长的且有潮湿的甬道,散发着丝丝缕缕的金黄色的衣袍,就像是在这个阴暗潮湿地下唯一的太阳。
金黄色和淡黄色这一系列的颜色全都是皇家才可以用得了的。欢颜和王大山跟随在这位公主的身后,一左一右,离开了这间天牢。
脖子上还带着巨大的镣铐,用来把自己所有的武力全部禁锢住,可是此时此刻的脚步却格外的轻盈,王大山终于等来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这是上天格外的恩赐,简直像是一场梦。
天牢外是璀璨的阳光,转过这扇门便是自由之地,赵千山脚步非常轻盈,乳白色的鞋尖点落在门槛上,看这等候着自己在外面的部队,淡淡的张口问道:“刚刚出去的那个牢头呢”。
立刻便有人专程来回话:“回主子,那牢头着急忙慌的,说是给您准备茶点去了。”
赵千山勾起自己的嘴唇笑一笑:“准备茶点,刚刚我一开始进天王的时候,怎么没见到他们如此积极的想要去准备茶点?马后炮。”
如今的马车是专程给这位公主精心制作的,所以对外围所用的布帘全部采用了女孩子一贯喜欢的丝缎,这丝缎与外中所有的东西都不一样,他的面质格外的轻盈,却又很完美的起到了隔热隔冷的效果,有阳光洒落在丝缎上的时候会看到折射出来的漂亮的光线,欢颜看着这漂亮的光线照到了赵千山的身上。
说不出来的梦幻与美好。
“把他给我抓回来。”赵千山冷冷淡淡的发号施令,并没有阻碍欢颜心里的粉红泡泡,这些护卫全都是四皇子的亲卫,个个武功高强,忠诚又听话。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立刻便有侍卫腾空而起,不消多时已经把那全身都在发抖的牢头给抓了出来,摔在马车的一边。
赵千山特意的转过头不愿意多看这牢头一眼,实在是他身上某个部位一直都是湿漉漉的,看起来有碍观瞻。
“把这人身上的镣铐给我取了,然后再把他入狱的印鉴拿出来,我要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