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禅火热的目光似乎要将霍璟放银子的钱袋子凿出一个洞来,那里装着的银子抵得上她二十年花用!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腿囫囵吞下,才发现自己喘不上气来了,使劲儿捶自己胸口,“我噎,噎着了!”
“喝汤。”霍璟赶紧盛了一碗。
花禅就着霍璟的手喝了一大碗汤,除了心口有点疼,气顺了。
花老爹的目光柔和又慈爱的落在霍璟身上,真是个好女婿。
顶着秦六的脸实则为宋眠的人看着一个绿油油的熟悉身影即将冲进花家酒馆,他警告自己,他现在是没有武功的店小二,不要动手,万幸,绿油油的人忽略了他,于他身前如风刮过。
“花小禅,你给我滚出来!”孙绿池气势汹汹。
花禅将最后一口鸡腿啃完,听见这个声音,差点又噎着,心道完了,香膏的生意肯定要黄。
“李大壮给你的银子,你给了哪个女人?”孙绿池瘦的风能吹倒,此刻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威势。
“我怎么会有李大壮的银子,你糊涂了吧。”花禅肚子还饿着,又扒拉了两口饭。
“大壮媳妇儿莫急,头尾你给花老爹讲讲,要是花小禅做错了,看我扒了她的皮。”花老爹将孙绿池扶到一旁坐下。
孙绿池哭声如雷,“花老爹,您要给我做主呀,花小禅合着李大壮一起骗的我好苦,李大壮外面有女人了,我不活了,我就是死也要死的明白,花小禅你告诉那个女人是谁?”
花禅被孙绿池指着,蹭的从长凳子上弹起来,“你别看我,不是我,不对,李大壮的女人不就是你吗。”
“花老爹,花小禅承认了,我不活了!”孙绿池哭倒在地。
“花小禅,不说清楚,家法伺候。”花老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杯盘皆颤。
花禅的心也跟着颤了颤,尽量把自己往霍璟身后缩。
老天啊,她就想挣个银子,为什么生活要给她这么多磨难。
李大壮终于找着了自家媳妇儿,抹了把满头的汗,“媳妇儿,你要相信我,我发誓,我没其他女人,就你一个,别打扰花老爹,跟我回家,走。”李大壮人高马大,不敢相信自己竟拉不动瘦成黄豆芽的婆娘。
“今天不说清楚,我就撞死在这里,好男不侍二女,你要是和别的女人鬼混,我们马上去官府领和离文书。”孙绿池抹干眼泪,为了花心的男人不值得。
“别撞,不和离。”李大壮一个八尺大汉子一听和离两字,砰地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这,这,花小禅,给我滚过来!”花老爹又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老爹,手疼,您轻点拍,桌子也架不住这样折腾。”花禅老老实实往自家老爹身边靠,心虚腿软,她卖香膏的事情可不能抖出来了,“大壮啊,还是告诉你媳妇儿,你一直憋在心里也难受不是。”
“说!”花老爹气壮山河。
“说,我说。”花禅在心里捋了捋,打算用最简洁的话讲完,“李大壮想领养一个小娃娃,但害怕媳妇儿不同意,便让我把银子捐给善坊的小娃娃们买衣食玩物,等着合适的时机告诉自家媳妇儿。”
李大壮止住哭声,“是啊,媳妇儿,咱们成亲三年没有娃娃,善坊的小娃娃吃百家食长大,领一个回家减轻善坊负担,我们也有自己的娃娃了。”
孙绿池怒极反笑,“你个臭男人想的倒美,又想和花小禅一起忽悠我!要不是昨儿个菜市场听见的那番话,再加上柱子招出没给你带过静女坊的香膏这回事儿,我到现在还糊里糊涂的以为自家相公真是舍得为我花钱!“孙绿池转向花禅,目光如炬,直想把花禅烧出个洞来,”以次充好的香膏是你做的!”
角落里擦桌子的宋眠额角淌汗。
花禅此刻的脑瓜儿一片空空,怎么办!老爹知道她骗人要打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