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想要.....给她便是....是她的话,自己应该可以接受。
只希望能再多拥有一会....一会就好....
然而,那‘坏女人’只是动作轻柔的给他脱了鞋子,把他塞进被窝里,盖紧被子。
心里有些失落,她对他没想法了么?
虽然自己以前很讨厌她色,眯眯的盯着自己,可现在……她……很吸引人啊……
女子淡然的做完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不带丝毫的私心。
他看着她为自己脱鞋,盖被,心里有些暖意,却又堵的难受,这样的温暖都是假象,他马上就要被赶走了,这样想着,眼里渐渐泛起水光,还有心脏抽抽得痛。
杨辰炎用余光偷瞄着‘坏女人’,语气有些不安,声音轻浅带着沙哑,道:“你,是来赶我走的吗?”
他失去了张扬的保护壳,露出了深藏内心的不安和小心翼翼。
“不是。”君卿歌声音不冷不热,仿佛没有情绪。
赶个屁,我哪儿敢?
别把老子王府哭倒了。
一番吐槽之后。
君卿歌见杨辰炎不睡,那只手还固执的放在被子外面,苍白的指节里紧握着她的衣袖,还用他那双湿漉漉红彤彤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她受不了这样的凝视,低垂下眼皮自然的避开那道目光,嗓音清冽,补充道:“买了赔礼,来道歉的。”
别哭了,你是大爷行不行?
麻蛋,更烦了,心乱。
杨辰炎听到回应,湿漉漉的眼睛里有着七分疑惑和三分期待,他试探的问:“你...殿下你一早出门,是为了给我买赔礼吗?”
他小心翼翼改口,用了尊称,害怕自己哪一点不乖,会被直接赶走。
“嗯。”君卿歌颔首,“没买过礼物,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多逛了会。”
虽然君卿歌的语气还是那样,一本正经泛着些许冷意,但是杨辰炎却像吃了糖一样,甜到了心里,连带着眼中都有了些神采。
你买的,都喜欢,他想这样开口,却咬着唇阻止了自己。
他有什么资格说喜欢她买的礼物呢?都要被她赶出去了。
杨辰炎原本散发着光亮了眸子,又黯淡了下去,眼神空洞,失了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瓣咬的更紧了。
君卿歌看他又开始了,眉宇间散发着又冷又躁的气息,伸出手指,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紧咬的唇,剥开。
片刻,看他老实了,才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很烫。
柔弱的小娇花。
“殿下,大夫请来了!”小厮通报。
君卿歌:“带进来。”
老大夫看了眼少年因大力抓着衣袖而泛白,紧绷的手指,朝着君卿歌拱手,温声道:“小郎君太过紧张,怕是会影响诊脉。”
君卿歌听了后,伸手轻拍了下杨辰炎的手,示意他松开。
但少年就是固执的不松,他害怕一松开她就不见了!
生病的是老大。
君卿歌轻捏了下他的手指,试图放松他的紧绷,但效果甚微。
那少年就像是害怕会被再次丢弃的小奶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坏女人’。
君卿歌把少年从被窝里捞起来,抱在怀里,声音轻柔,带着精神力的蛊惑,道:“杨辰炎,放松。”
他失神,手渐渐卸了力道,松开了。
君卿歌趁机把他僵硬的手,按了一会,待有了血色,有了温度,软和了,便朝大夫看了眼,示意可以了。
老大夫也不耽搁,动作麻利的搭在少年的脉搏上,仔细诊脉。
片刻,老大夫道,“小郎君受了寒,又忧思过重,伤了心神,怕是要好好将养一段时间,不然恐会落病根,年纪大了会难熬。”
语罢,老大夫又从药箱里拿出纸笔,提笔流畅的写下两张药方,一副治伤寒,一副养身,“这第一张药方是治伤寒的,待到小郎君风寒痊愈,便可熬制第二张滋补养身的方子,这段时间小郎君要注意,不要忧思过度,即可。”
“有劳了。”
君卿歌唤小厮来拿药方去抓药,又安排人带老大夫下去给诊金。
心下微叹,果然,抑郁症的前兆。
爱哭的孩子,心神脆弱。
“好好养病。”君卿歌侧身要放下杨辰炎,谁知那少年壮着胆子,搂住了她的脖子,水汪汪的眸子盯着他,咬着唇,泫然欲泣。
君卿歌身体一顿:“放开。”
“不!”杨辰炎红着眼睛,就是不松,哪怕她会误会自己不矜持,放-荡,都没关系,他现在不怕别的,只怕她走。
君卿歌不敢太大力推开,小红花太娇弱。
弱不禁风的。
只好放缓声音,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讲道理:“生病了,要好好休息。”
少年固执摇头,哪怕脑袋烧的迷糊着,犯困,但他还是不想撒手。
君卿歌无奈,“小红花,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