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不说别人如何惊讶,只梅淑妃就诧异的看着苏如兰。
没想到小小婕妤也敢拿她说事,别人明明说的是她苏如兰,她却敢张冠李戴。
“苏如兰,你胡说什么,我们说的明明是你。”常才人看梅淑妃沉着的脸,气愤的大声反驳。
梅淑妃没有说话,她的圣宠确实是宫里独一无二的。
虽然知道那几个小才人、美人说的不是她,但梅淑妃还是没有好心情。
那些人只是不敢当面说她,背后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呢。
皇后也有些错愕,也是,这宫里拼得宠,谁能比得上梅淑妃,皇上每个月有一半的时间都在玉芙宫,这几天也不过是梅淑妃有身孕,才轮到了新人。
才几日功夫,哪比得上(梅淑妃)的圣宠,而且一个小小的婕妤,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云采芙才是需要她关注的,特别是对方还有孕了,倘若生下一个皇子,那——
如果这婧婕妤真能分走梅淑妃的宠,那对自己来说倒是好事了。
想到这里,皇后威严的目光扫过全场:“好了,堂堂宫妃,成天捻酸吃醋,搬弄是非像怎么样子?皇上是一国之君,自然是哪里舒心就去哪里,自己没本事留住皇上,怪得了谁?有空嫉妒旁人,不如好好的反省下自己,为什么皇上看不上你。”
“谨尊皇后娘娘教讳。”
皇后一席话训完,所有人都低头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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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婧婕妤怎么在这偏避的地方采这些野菊,听说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正盛,怎么不去瞧瞧?”梅淑妃扶着宫女的手似笑非笑的说道。
苏如兰自觉已经很避着人了,从不去热闹的御花园,没想到这都能遇到人,而且还是目前宫里最惹不得的梅淑妃。
“嫔妾只是个俗人,哪里懂得欣赏牡丹的美,还是不打扰娘娘的雅性了”苏如兰按规矩行礼后,微笑着回答。
“这野菊虽然瞧着也有几分野趣,但终究上不得台面,就算能得人喜欢,也不过一时的兴趣,要不能也不会无人欣赏,散落在这无人之地,如野草一般。”
梅淑妃意有所指的说道。
苏如兰:这是说她上不得台面,迟早会失宠吧。
“娘娘说得是,不过总是欣赏牡丹这样的名品,难免会腻,有时换一种花看看,或许会有不同的体验觉得有趣呢。”
“看这遍地无人打理的样子,再有趣也得和杂草争养料,而且随时都可能被人一脚踩进泥里,那时还会有人觉得有趣吗?”
梅淑妃说着一脚踩住路边上的一支黄雏菊,然后用力的辗压了几下。
苏如兰看着被摧残得七零八落的野菊,脸色微微一变,似乎像被吓到的模样。
梅淑妃见此得意一笑,一手扶着宫女一手扶着肚子带着一群人扬长而去。
一直到看不到人影,碧桃才担心的道:“主子,您别伤心,您可不是野菊,咱们以后再也不来这里采这雏菊了。”
苏如兰呵呵一笑,把手里的雏菊丢过去,“这雏菊用来泡茶喝清热解毒最好不过,再加点枸杞,配点冰糖,可是我的最爱,比什么雨前龙井都好。多采点回去,晒干了存着,以后我就喝这菊花茶了。”
苏如兰当然不伤心,她即不是牡丹,也不是野菊花,她是人啊。
人干嘛自比花啊。
花的命运无法自主,人却可以努力。
刚刚不过是懒得跟梅淑妃掰扯,故意示弱而已。再说辩赢了又怎么样?
对方是个孕妇,而且位份比她高,她还是避着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