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乘着月色,出了营地。老五鬼鬼祟祟,老茂完全不了解他想干什么。走了一圈,老茂发现附近有个土包,老五抽身绕过去,然后探头让老茂跟上。
老茂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里紧张又好奇。刚转过去就发现地上黑乎乎的什么东西,瞧清楚了才发现,原来是一堆破铜烂铁,老五数着地上的物件,指给老茂看,脸上还堆着笑。“总算没白来,今天让爷捡了些宝贝。”老五从地上拾起一块残破的铜器把玩,“呃,就不知道这些玩意值几个钱。”
借着月色老茂看的很清楚,他手里这块残片叫‘三足盆’,吊耳没了还缺了一只脚,盆底有个大缺口,因为月光不够亮的缘故,看的也不是很清楚。老茂上前抢过他手里的三足盆,摸着纹路又拿手电照了照,觉得是真家伙,便问,“从哪儿弄来的这些东西?你今天不是一直跟我在一块吗?”
老五很得意,“你忘了,阿丽不是掉坑里了吗?”
“你...你在荡子里找的?”老茂眼睛瞪圆了,他一模,果然泥块还没干。
篝火晚会那阵子,老五提前回的帐篷,老茂以为他是犯困,想提前休息,那知道,这小子竟敢倒文物,胆子够大的。仔细寻思,怪不得他不让武班长下坑,搭营地的时候便发觉他的背包鼓鼓囊囊似乎大了不少,原来里面放了一堆破烂,他还不嫌,不离不弃背了十多里。
“这可都是文物,你小子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忘了咱们来干什么的吗?”老茂摸着一只青铜酒器,说着话,手没停。他手里现在拿的正是一具三足青铜爵。此爵器外形混元饱满,檐口前部尖嘴形如鹤喙,后方咬口匀称,长度平衡适中,三高足脚略微外翻。看包浆,经过侵蚀后,玫红和铜绿色自然的交相呼应、浑然天成,点缀在整个青铜器的周身。看纹饰,雕刻精美、凹凸有致。唯一美中不中就是缺了一个立柱,只有孤零零的一个还在上头,再有就是兽形的铜把不见了,又是一件残器。
老茂欣赏良久,老五一直在旁边盯着,等老茂恋恋不舍的放下手里的东西,才说,“我就知道你要这般说,你还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就是...就是手,经常有点手痒,挠也挠不到,疼的钻心,忍不了,总想着什么时候解解馋。”
“你忍不了?把手套脱了自己挠。”老茂反盯着老五手套。
老五的手套是祖辈传下来的,也是个老物件,听他说,自己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这手套的皮到底是用什么动物的皮织的,反正这双手套水泼不进、火烧不侵,手套上的纹路比起三足青铜爵还漂亮。宿舍哥几个早就惦记上了,想打他手套的主意,可这小子这方面精的很,连碰都不让碰,爱如珍宝。
老茂清楚这手套更多是为了保护他们这类普通人,万一不小心被老五的手指头划出道口子,见了血就得中毒,救的迟了说不定变僵尸也不一定。
老五没搭腔,低着头突然问,“你猜这些东西是谁放进去的?不会平白无故掉进洞的吧?”老茂听完心里打了个激淋,他确实没想过,现在思考老五的话,除了盗墓倒卖文物的,还有谁会干这档子事,也就是说,很早以前就有批盗墓的,嗯,可能还不止一批,或者缺德的文物贩子光顾过这里了。
他们在遗迹附近大肆收罗,品相好的就留下,品相差的不值几个钱,带着嫌费劲,干脆随手就扔进荡子里。也是碰巧,假如阿丽没掉进坑里,这批残缺的三足青铜爵恐怕一辈子也难见天日了。
又一想,真的来对地方了,从年代判断说不定这里真的就是冕国的王都,没错了。
老五表面上还是个实在人,经过老茂一番劝说,说这东西残了值不了几个大钱,当即就决定上缴,只是他多了个心眼,留了最好的几件整的在身边,他在老茂面前演足了戏。后来,他手里的这些东西,还出了个岔子,引来了一段故事。
撇开这茬,两人寻思该如何跟白教授交代,老茂提议,就当实话实说,说自己下坑救阿丽的同时顺手拿的,当时乌漆麻黑的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明早起来就说,想检查、检查,顺水推舟搪塞过去。老茂一听,不成,这样解释似乎有点牵强,不如让老五也学着阿丽掉一次坑,在沿途选个深点的坑,对,就在营地附近选个大坑,让老五扯谎说,自己早上小解,不小心掉进去的,然后发现了坑里的东西。
老茂又在出馊主意。老五一根筋拍着大腿,觉得行,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