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声音打颤，连桨都不敢划了。

说话的功夫，雾气更浓，四周泥沙翻涌，似乎水底有什么东西上来了。

“公子，快退回来。”

燕小三昨夜就曾经历过这般情景，固然此刻已吓得魂不附体，仍是本能的想要去拉站在船头的李念生，才刚迈步，脚下一震，小船已被一股巨力从下方击飞。

燕小三站立不住，只堪堪抓住船弦，百忙中却见李念生仍是牢牢立在船头，他脑中也没功夫想这些，仍要去拉李念生，忽然面前一暗，一条巨大的漆黑怪鱼已迎着船头跃来。

他心头发颤，却发现船头那人不见了，下一个瞬间只见那怪鱼好似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突然扯了下去。

砰的一声，小船落回水面，水花荡漾，紧接着耳边又是一声塌天巨响，他便见到了无法相信的一幕，只见李念生远远站在水面上，正抓着怪鱼的鱼尾，那怪鱼竟好似轻若无物，被狠狠地拍在了水面上。

浪头涌来，他一时站立不住，跌坐在船里，却丝毫不敢眨眼，只见李念生提着鱼尾又把那怪鱼丢上了高空，随即就听李念生一声大喝：“喜欢吃人，我让你吃个够。”

忽然李念生的身影消失于视线中，燕小三仰头望去，却发现李念生诡异地出现在了怪鱼身侧，右腿高高竖在身后，猛然一脚过去，那怪鱼发出一声凄厉痛苦的尖啸，竟被这一脚直接踹飞了出去。

水面一阵疾响，却是李念生在水面上奔跑，待那怪鱼落下，飞跃而起，一拳砸入怪鱼眼中，把鱼腮都扯了下来，那怪鱼叫声凄厉，李念生几如杀神一般，一连串的拳头过去，怪鱼落飞水面时，整个脑袋已是血肉麻烦。

李念生又是一脚把怪鱼踢上高空，仰头时衣发飞扬，气势一起，狂风大作，随着一声巨吼响起，十几米高的白麟虚像显出身形。

燕小三骇然失色，无法理解到底看到了什么，于这凶兽虚像中呼吸不畅，压制得动弹不得。

李念生隐于白麟之中跃向上空，再次发出一声咆哮，奔雷一般，湖面沸腾开来，迎着凄厉惊叫的怪鱼一拳砸去，便是一声巨响，怪鱼庞大的身子炸裂开来，天空如血肉纷飞。

燕小三几乎喘不过气来，这一刻什么都明白了，查案那晚从西街到鬼街，乃至刑密司卷宗阁里发生的离奇之事终于有了解释。

“走吧。”

李念生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船头，似乎他一直立在那里，从来没有离开一般。

“公子……”

燕小三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明白看到了什么。

“我身上有很重的伤，在伤愈之前不能轻易动手，否则，”

脸色有些发白的李念生回头看着燕小三，淡淡一笑，“会死。”

燕小三目光一凝，手一撑船弦，半仰的身子单膝跪下，“公子，今日所见死都不会外传，不，我什么都没看见。”

“倒也不必，我这个年纪的战神境虽然算是天才，总还说得过去。”

李念生负手看着湖心岛，如果对方是冲着机案卫来的，必定还会生事，看来要回去带着武卫们出趟远门了。

“是，公子。”

燕小三有些纳闷，照这么说，那就不是战神境了，超凡？他自已都吓着了，可要不是超凡境，刚才那几如天神般的手段该怎么解释。

他摇了摇头，还是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