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晚班时那个顾客又来了,这次他没戴着口罩,发现他是个长相帅气的男人,个子很高,不到30岁的样子,他眼中不经意闪过的戾气让她心生防备,又一想他总找自己,可能是因为心里话没有人可以倾诉,随便找个陌生人吐吐苦水。
他今天来还给她带了礼物,一个很精致的盒子,在他要打开盒子时被季心制止了,坚决说不能收,他也没坚持,把盒子收了起来,她稍稍放下心。在他还要买表时提醒他,如果没有必要可以不用买,他是顾客想在这里坐多久都行,男人笑笑和她聊起其他话题。
今天他问她的问题比较多,能回答的她回答了,不想回答的就直接告诉他不方便说,他也不生气,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并不是同事说的那种来找她搭讪勾搭她的男人,聊了这么多次他从没过分的言语,说话也很有分寸,她不想聊的话题他就绕开说些其他的。
下班时季心又在员工通道门口见到了江礼,她搬了家后江礼表现得比她还要焦虑,说她回家太晚了不安全。被人关心感觉很好,又觉得总来接她影响了他的生活。回了家给他做了些饭菜装在饭盒里,又给他装了些自己烤得蛋糕。
季心渐渐适应了新家的生活,天气也越来越暖和了。这栋楼里住的大多是老年人,天气一暖和他们就迫不及待地出来锻炼,大家聚在一起聊天,疫情在这座城市中的痕迹越来越淡。
杜萧说他们学校的免费课程开课了,把课表发给了她。到手绘班和老板说暂时不学了,她现在的经济条件实在没法负担这里的学费,问老板要交多少钱时他却说不用交了。季心奇怪,当初不是说三个月一交学费的吗?老板坚持不要她的钱,感觉万分不好意思,她遇到好人了,很感谢老板。
刚回家好朋友英子的视频就发了过来,一接通视频就问她江礼在不在?说他不在她还不信,在屋里让她看了一圈她才信,奇怪她怎么搬家了。季心淡淡地说,又不是她的房子怎么能住一辈子,说这话时又无奈又生自己的气,都26了连个属于自己的小窝都没有。
英子还和以前一样,详细地问她这些日子生活得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事情。有时觉得她就像家长一样,不放心在外生活的孩子。把最近自己的情况讲给她听,提起那个奇怪的顾客,她没觉得什么可英子不干了,在电话里嚷嚷她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怎么能和别的男人聊天。
想着怎么把江礼不是她男朋友的事告诉她,还能不被她埋怨。想想就泄气,英子要是知道了真相一定会大发雷霆,因为她的期待值太高了。一次英子醉酒,抓着她又哭又闹,红着眼问她,是不是有心理疾病,怎么结婚在别人那里极简单的事情,到她这里就成了难题。
视频里英子还在滔滔不绝。“季心,虽然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可你有了那么帅又温柔的男朋友,要懂得珍惜。”都告诉她要珍惜,和舅舅、舅妈,宋阿姨一样,她当然珍惜江礼,但是以朋友的身份。
上晚班时那个男顾客又来了,他并不招人烦,每隔三天或五天才来一次,来了也只是坐在柜台前和她聊几句,聊的话题也不涉及个人隐私。今天他心情不太好的样子,话也很少,突然他问。“我在做一件事,可我渐渐发现这件事是不对的,你说怎么办?”
季心莫名其妙。“如果不是对的当然就不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