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不好好利用,简直浪费自己重生者的身份,他决定利用这个机会给自己赚点去上京的活动经费了。
嗯,都是为了总厂,稍微用点手段也是应该的。
前世这个时候,王壮飞应该好好收拾行装去上京理工大准备学习日语了,
记忆里,那时候他大包小包,除了换洗的衣服还带了不少吃的,以应对上京极高的物价。
那时候自己的日子苦哈哈的,去了东瀛之后靠第一个月的补贴的打工收入才勉强能勉强吃上饭。
这回他当然不会选择去东瀛消耗三年宝贵的时光,自然也不用费劲准备这么多的行装,
他只拖出一只编织袋,装了几件换洗衣服,又去浴室好好洗了个澡,舒舒服服地躺回自己散发着汗味的破床上很不习惯地闭上了眼睛。
不爱钱的乡村教师在多年后还怀念自己一个月90块钱工资的艰苦岁月,王壮飞有幸能重新体会人生重来,却怎么也睡不习惯当年自己安身的破床。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大约就是这么一回事。
第二天,他早早起床,吃完早饭又跳上单杠折磨了一下自己小腹的肌肉,确认腹部暂时没有赘肉冒头的痕迹,这才打着哈欠去传达室打电话。
才拿起电话,一直粗壮的手从旁边伸过来,一把把电话按住。
王壮飞抬起头,只见工友李润丰正站在一边,满脸复杂的表情看着自己。
说是工友,王壮飞和李润丰却着实没有多少一起共事的时间。
原因无他,李润丰的父亲是总厂气功办的主任,在厂里很有话语权,
李润丰上班轻松自在,和其他几个子弟一起摸鱼度日,日子也是轻松自在。
反正这也是国企的常态,真的要追究倒是不好解决,连石秀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李润丰湛蓝色的工作服干净整洁,没有一点油污和褪色的痕迹,
他留着赌神里周润发的大背头,平时每天小心打理,更是不肯带工帽压坏头发。
只是赌神三年前才上映,牟州这种穷山沟大多数人没有看过,大家只觉得李润丰这发型显得他额头如灯泡一般巨大闪亮,颇有几分搞笑的味道。
“作甚?”王壮飞笑道。
李润丰一脸便秘的模样,开口道:
“兄弟,你跟指挥很熟?”
王壮飞淡然一笑,故作高深地道:
“也不是很熟吧。”
李润丰工作时一滩烂泥一般,可察言观色的能力绝对是全厂顶尖,对所有人的关系背景了如指掌。
王壮飞这种工作积极,却没什么背景的人他平时是不屑于来往,还经常在背后酸王壮飞太傻,
这会有求于王壮飞,他自然是有点抹不开面子。
“这个,指挥有没有说过咱们厂人员调动的事情?”
李润丰的父亲跟上面来往挺密切,自然知道牟钢要扩建,需要不少工人,也知道机械厂未来前景不算妙,想早点把儿子从机械厂调出去。
可石诚笃和石秀两人都上过战场,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气功素来嗤之以鼻,李润丰他爹的关系有点不好使。
他现在每日悠闲,可心里却着实着急,
昨天见石诚笃和王壮飞相谈甚欢,石诚笃隐隐露出的几分巴结更让他目瞪口呆,这才让他下定决心,要走走王壮飞的门路。
王壮飞看了李润丰一眼,鄙夷之色溢于言表,他冷笑一声,道:
“这种事指挥怎么会跟我说?
没事的话请让开,我要打电话了。”
李润丰大怒,可有求于人也只好强压怒火,讨好地道:
“王哥,不要这样,有话好说。”
他见四下无人,连珠炮一样地快速道:
“兄弟我想换个地方,要是王哥在指挥那边能说上话,兄弟肯定记在心里,您随便开价就是。”
“哦,”王壮飞喜道,“都是工友,这么见外干什么,你说说,想去哪?”
李润丰见王壮飞翻脸如翻书,更是气的肝颤,可他还是讨好地道:
“您能不能想办法把我调到炼钢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