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言看着你,她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弄懂过你,你察觉到了可言审视你的目光,说道:“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可言急忙摇摇头,用一丝迷离的声音问道:“我们如今,还能做朋友吗?”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可言低下头手指一直玩弄着手中的手绢,却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我们一直是朋友,从未变过。”
她没想到你会这么说,过往的片段如同走马灯一样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却早已泪眼朦胧。
郭暮焕看着自己的妹妹如此,知道她必然是觉得错了,不忍道。
“家妹失态,今日多有叨扰公主,还请公主保重身体,我们兄妹二人就此告辞了。”
你点点头,说道:“若不是我近日身体不适,必然多请两位坐坐。既然两位如此,那希月就不远送了。”
“公主留步。”
两人说完后就走出了殿里,开门的那一瞬间,你感受了冬天的凉意,你一溜烟的又缩回了温暖的被窝。
渃月从外面走进来,看着你长吁短叹,却还是无言的站立在你身侧。
“你最近怎么总是长吁短叹,难不成是我太宠你,你都敢质疑我的决定了?”
“奴婢不敢。”
“你不敢?你不敢便敢当着郭家兄妹的面下我威严,你可知罪?”
渃月这才低头跪下,道:“奴婢都是为了公主好,只要公主开心,如何处罚奴婢,奴婢都毫无怨言。”
你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不敢罚你吗?你是李瑾瑜身边派来伺候我的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所谓的为我好,是要我觉得好才是真的好,否则你的对我好不过就是要我命的催化符,知道吗?”
你在床上俯下身,恶狠狠的捏着渃月的脸说道。
“有些话我就跟你挑明说,如果你的心还在李瑾瑜那里,那你大可不必再呆在我霓裳阁,回去吧!”
渃月一滴热泪出来,拼命的摇着头。
“是奴婢错了,奴婢不该以下犯上。”
“你当真以为你犯的是以上犯上这一条吗?”
你的话说出来倒是让渃月一懵,还有什么事吗?只见你从床榻的枕头下拿出一块玉佩,狠狠的砸在渃月面前。
渃月拿起这款玉佩,只觉得眼熟,而后才想去,这不是素姨那日要看公主的玉佩时,手里比对的那块吗?
“公主,你听奴婢说,奴婢知错了。”
“渃月啊,你是我霓裳阁的大宫女,平日里就是麝月都比不了你受到器重。你原本是最细心不过的,怎么这次出了这么大纰漏?你可知道,就这么一个玉佩,就差点要了我的命?”
“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此事是奴婢的错,奴婢知错了,请公主责罚。”
“罢了,若是有人想害我多的是办法,此事不过是给你一个警示,起来吧!”
渃月本以为等待自己的会是你的大处罚,已经做好了受处罚的心里准备,没想到你居然如此轻易的就放过了她,有些不可置信。
“公主……”
“起来吧!还跪着是想真的等我送你去尚司局好好的挨一顿班子吗?”
渃月闻言赶紧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赶忙站起来。
“多谢公主。”
“不必谢我,以后当差多留个心眼。若是再有下次,我只怕死无葬生之地都保不了你。”
“不不不,奴婢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请公主放心。”
你安心的点点头,像是嘱咐一般的悠悠开口。
“日后,多留心素姨!”你顿了顿:“既然我答应了让她安养天年,那就让她不要再操心霓裳阁的大小事务了,如有什么异常情况,立马来报。”
渃月虽然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架空素姨在霓裳阁的权利,但是她看你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再联合刚刚公主丢给她的玉佩,便猜出此次公主大难应该与素姨逃不了干系,否则,原本在素姨手里的东西怎么又会出现在公主手里。
看来,日后素姨不得不防了!渃月在心里坚定道。
几日后深夜,城中街道早已没了人,唯有马车驶过车轮辘辘的声音。声音寂寥而单调,拉车的马只有两匹,形体俊美而健壮,马蹄嘚嘚敲击着地面,溅起阵阵沙雾。
“公主,到了。”
马车外传来霓裳阁小太监劳僖的声音。
“知道了。”渃月答道。
“公主,你真的要进去吗?”
自从上次事件以后,公主将她所经历的事情从前到后都告诉了渃月,渃月吃惊之余更多的是敬佩。敬佩明明生在帝王家的公主,看似有着人人艳羡的身份地位,其实更多的都是皇权下的悲哀。即使是有了爱的人,谁知道那个人哪天会为了权势和地位抛弃你,只是因为你失去了被他利用的价值,算计人心。
“我来这并不是因为旧情难忘,而是我早已经知道了他的真面目。我只是想知道我对于他而言,到底算些什么?如果他对我说了真话,我或许会给他和自己一个机会。如果他……”
你这话说的艰难,渃月看着你,心疼道:“公主……”
你拉着渃月的手轻抚,牵起嘴角一抹微笑,说道:“没事,我既然来了便是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倘若他真的是一意孤行,那我也能挥剑断情丝,与他再无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