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曾听到这样的传闻?”
王叔询问着底下跪着的宫女太监,想从他们嘴里听到什么答案。
“回王上,关于公主和郢王的传闻未曾听说,倒是宫里有许多关于王妃的,说……”
“说什么?”王上焦急的询问着。
“奴才们不敢说!”
王上早就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说道:“说吧,寡人恕你们无罪。但倘若让寡人知道你们嘴里有一句谎言,寡人便让你们身首异处。”
“奴才们不敢!”
“回皇上,宫里的传言都是郢王妃见不惯王爷身边有别的女子,但凡府里有个貌美的女婢子,便会寻各种由头将这个婢子或打杀或买,所以宫里宫人们都说,见到郢王要绕道走,指不定哪天被郢王妃就灭口了……”
“放肆,郭可言,你真的是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在府中动用私刑,你当郢王是死的,还是当寡人是死的?寡人的国家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女人家喊打喊杀了?”
王叔闻言之后暴怒,你本想劝一下,却被祖母拉住了手,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你虽然讨厌可言,但她也伴读了数十年与你,虽然不喜欢她张扬跋扈的性格,但你也知道她是真心爱李承泽的。只是这份爱让爱她的和她爱的人,都很累。
“父王,可言,可言没有!”
“没有?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郢王,你告诉寡人,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李承泽显然没有想到王上会突然提问他,只好跪着说道:“可言她只是一时冲动,儿臣也知道她是儿臣的正妻,儿臣应该宠她爱她敬重她,想来她如此也是为了儿臣,一切都是因儿臣而起,还请父王息怒。要责罚就责罚儿臣吧?”
“你倒是会包庇,你以为你就没有错吗?要不是你的纵容,她如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妒妇……果真是妒妇……这幅不堪的模样实在是丢我皇家颜面,实在不配为人妻子,受天下子民的供奉。”
王叔宣泄着自己的愤怒,对着殿外立着的侍从说道:“去,把郭阁老给朕找来,朕要让他看看,他教出的好女儿啊!”
小太监知道王上正在气头上,不敢怠慢,一溜小跑着就去请郭阁老了。
“父王,可言忠君爱国,更爱自己的丈夫,实在不觉得自己何错之有?”可言倔强的说着。
她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妒忌,但她不认为女子希望自己的丈夫一心一意只爱自己一个人就是错误的。
“你告诉寡人,何为七出?”
“七出,即无子、淫佚、不事舅姑、口舌、盗窃、妒忌、恶疾。”
“这七出之条你一为无子,二争口舌,三妒忌希月,简直是毫无道理可言。若不是今日闹到了寡人的跟前,你还想闹到何时?”
这时殿外传来了太监的回应。
“回禀王上,郭阁老到。”
“哼,让他给朕滚进来。”王叔愤懑不满的说道。
郭阁老虽说是三朝元老,来的途中自然也听闻刘喜公公透露了一个,面对君王之怒,说不恐惧不害怕是假的。是以,郭阁老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不由得腿软。抬脚时磕到了殿前的门槛,整个人重心不稳,于是连滚带爬的就这么进殿了。
他自己原来是最重礼仪和规矩,如今这番罕见的模样让王上看他的眼神多了几丝新奇。
可只有殿里为数不多的明眼人知道,他这一滚一趴已经消去了王上心里的大部分的怒气,为他自己,赢得了话语权。
“老臣参见王上。”
“郭应钦,看看你养的好女儿?妒忌、口舌、还无容人雅量,我朝最忌讳的便是子嗣凋零。寡人念他们新婚不忍苛责,可如今看来,此女德行有亏,怎配为皇子之妻?来人……”
可言听闻这话十分的不愿,他拉着郭阁老的衣袖:“父王,儿媳知错了,求父王不要让儿臣与郢王分开,儿臣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王上听闻此言毫无表示,甚至还冷哼一声。
郭可言将视线转移到了郭阁老身上,“父亲……父亲……女儿不愿与郢王分开,父亲,你救救我啊!救救我!我不想!”
阁老心知王上是不可能收回成命的,如今太真道人都在这里,此事必然有一个了结。
可言见郭阁老丝毫没有怜悯之情,便转向李承泽:“王爷……王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会变成这样是因为爱你,即使我有错,我愿意认错。只要不和你分开,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你求求父王,求求他,让他收回成命吧!”
可言跪坐在地上,死死的抱住李承泽的大腿痛哭流涕,李承泽也内心为难。心知父王金口一开便再难有回旋的余地,就算他再不愿,又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