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探出脑袋之时,一条手臂从那边伸了过来,一把将她给拽了过去。
她整个人顿时被压在了墙上,嘴也被人紧紧的捂着。
这一连串的动作太过熟悉,熟悉到她即便看不清人,也知道来人是谁。
可她着实被吓到了,此时心口还“砰砰”直跳,一颗心险些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她被抵在墙上之时,院子里正巧发出一阵的动静。
似乎有人同她一样,从院墙外翻了进来。
听着那落在墙角下的动静,应该是两个人。
顾轻鸿瞬间便想到了容景与凌白。
果然,只听凌白的声音,从院墙处传了过来,“世子小心。”
显然,他们并没有想到这忠毅侯府里还会有别人。
容景没有做声。
一阵脚步声从院墙底下传了过来。
这会,顾轻鸿并不想让容景发现她。
她伸手拽了拽凤宸月的衣袖,示意他赶紧离开。
凤宸月松开了她,却拽起她的手臂,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好不容易出了忠毅候府,顾轻鸿这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眼下她与凤宸月走在夜阑人静的长巷里。
凤宸月走在前头,她落后了半步,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直到快走到长巷的尽头,她看到了一辆马车,远远瞧着那驾车之人,可不就是玄夜。
凤宸月率先掀起衣袍,长腿跨上了马车。
顾轻鸿站在巷子口,有些犹豫究竟要不要上去。
“整个忠毅侯府的人都被押解进京了,你觉得那位容世子,能逃到哪里去?”
凤宸月毫无感情的嗓音从马车内传了出来。
顾轻鸿不知凤宸月此话是什么意思。
可她却从中获取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忠毅侯府的人都被押解进京了,那么她再留在禹州也查不出什么来。
而且,她必须在圣上给侯府的二公子定罪之前,查出昭阳公主遇刺一事究竟是不是二公子所为。
是以,她必须亲自会一会那位二公子!
顾轻鸿心中思绪百转千回。
眼下也顾不得去管容景的死活,上了马车。
她之所以来这禹州本就是为了查昭阳公主遇刺一事。
既然整个忠毅侯府的人都被押回京都了,她继续留在这里,也根本毫无意义。
凤宸月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似乎并不打算与她多言。
顾轻鸿却有几分好奇,他今日为何会出现在侯府。
押解忠毅侯府一干人等入京的,又是谁?
“自从上了云澜山后,可发生了什么事。”
昏暗的车厢内。
顾轻鸿根本看不清凤宸月脸上的神情,只听见他漫不经心的嗓音。
顾轻鸿不曾料到凤宸月竟会主动开口问她。
她以为,他总该会等回了京都之后,才会问她这些来龙去脉。
她不假思索的答道:“那日王爷离开后不久,容世子便要上山看日出,不料途中遇刺,后来仓皇逃窜之际,不小心跌入猎人的陷阱。
直到第二日才被人救下,之后便一直住在一处小村庄里,直到今日才进了城。”
“也就是说,这些时日你一直与容世子在一处,他是无法避过你,接触到其他人的是吗?”
宸月漫不经心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慵懒,又有些冷。
顾轻鸿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并未直接回答他。
而是反问道:“王爷可是怀疑,此次忠毅侯府的事,与容世子有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