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行呢?穆荣没有那么宽宏大量,况且他与耶王子之前签有盟约,就算此时林罗国有心进犯,也保不齐会先联合对付我们,这样的事情他以前不是没有做过,铤而走险是他一贯的作风,又从来不惜代价,休战谈何容易!”
一切犹如箭在弦上,一方示弱有可能意味着粉身碎骨,谁也不敢冒这个险,这场熊熊战火燃烧起来就没有那么容易熄灭,除非有人能打破僵局。
“先试试,如果他真的一意孤行,再一鼓作气做最后的战斗吧!”穆诚神色有些黯然,似乎心里更加沉重了。
“穆诚,你当初真不应该回洛阳,安安心心地呆在阜城,做个闲散皇子比什么都好,好不容易逃离了皇室之争,何苦又去蹚这浑水?如今深陷权利之争,又顾忌这儿顾忌那儿,哪有当年潇洒决断的模样?”
这话听着耳熟,穆诚想起当初来到洛阳,看见商济隐于山林为情所困,也说过同样的话,到底是他们不再年少,还是世事变幻莫测?谁还能回到当初无所顾忌的模样!
商济叹了一口气,看向帐外随风乱舞的雪花,遂起身走到帐前,用手接起一片洁白,淡淡地说道:“你太重情重义了,根本不适合帝王之位,可是你偏偏又光芒万丈,俱有帝王之相,有时候真希望从来没有相识过,或许这样你就会是另一番景象!”
“或许会在其它地方遇上你、遇上芫兮、遇上那些逃也逃不掉的人,缘分上天注定,没有什么应不应该的,你不也和我一样?说了那么多,这休战书如何写还得你来,洛阳已经被付羽突破了,这是一个好的契机。”
两人又重新回到帐中,商量着如何制约穆荣,又该怎样提出和谈之意。。。。直到帐外一名士兵匆匆跑来:“王爷,属下在营外抓到一名擅闯军营的人,说是和您认识,特地前来禀报!”
“?”穆诚和商济面面相觑,这么大胆得是谁?
“带进来!”穆诚吩咐道。
这时两名士兵押着一名黑衣男子走了进来,只是那张脸让他们俩愣了神。
“?”
“兮儿?”
“嘿嘿,怎么样,见到我开心吗?”见他俩都愣住了,凝香咧着嘴笑道。
穆诚周身一下子变得阴沉,厉声道:“谁让你假扮阿芫的模样,还不把人皮面具给我摘了?”
凝香悻悻地取下面具,一脸沮丧,委屈道:“芫兮不能来,我怕你们太想她,就让你们看着高兴高兴嘛,干嘛那么生气?”
“你来干什么,不是让你回林罗国了吗?”商济插言道。
凝香老老实实地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又将林罗国的动向讲给他们听,想着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简直是胡闹,谁要你帮忙了,你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你想当作奸细被抓吗?”穆诚还未听完,就生气地吼道,好不容易将她送回去,居然自己往战火里钻,胡闹也要有个度!
凝香兴冲冲地跑来,一路上左躲右藏,希望能助穆诚一臂之力,好不容易找到大营,不仅没有什么好脸色,话还没有来得及说两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简直心里委屈得如长江之水那般泛滥。
“先喝口热水。”商济见她小脸冻得通红,满脸尽是疲态,一定是一路奔波而来,外面又下着那么大的雪,着实有些不容易。
“哇。。。。。。”凝香一下子就抱住了他,哭得异常伤心,一边哭还一边说道:“我好不容易从林罗国出来,一路上马不停蹄得,好几次遇到了流寇,我还因此受了伤,就是为了见你们一面,想着能帮帮你们。没想到你们不但不领情,还不分青红皂白把我骂了一顿,你们也太没有良心了,哇。。。。。。。。”
商济手中的水洒了一半,浑身变得坚硬,试图想要止住她的哭声,奈何根本不为所动,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倒在他身上一般。
穆诚找了张就近的椅子坐下,对于这嚎嚎大哭的架势见惯不惯了,皱着眉头想要歇一歇。
一会儿,哭声渐渐小了,商济感到怀中的人也软了下来,连忙扶住一看,凝香已闭着双眼睡着了。
“她千里迢迢地跑来,也是担心你,你何苦一来就骂她,现在怎么办?”商济抱着她问道。
“哎,这习惯一时半会改不了,从来都不考虑安危,算了,先找个营帐让她休息一会儿,你先照顾下她,我去安排休战的事宜。”穆诚一边拿好休战书,一边快步往帐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