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心想,这裴小五忒不像个女人,且事情太多。
不就是一个爷们罢了,况且又没真被吴洪兰污了身子,这般小题大做可真是太麻烦人了。
而且真要是细究下来,同为吴山村吴氏宗族的人,老太太心里当然是偏向吴洪兰的。
她对吴洪兰的腻歪,主要是因嫌弃吴洪兰做事不干净。
要不然真若是生米煮成熟饭,不管是为了清白名声、贞洁名誉,裴家都得咽下这口气。
若不想因为未婚失贞、无媒苟合,被人浸猪笼,裴家那位冬哥儿就得下嫁吴洪兰了事!
老太太一番琢磨,旋即挺直了腰板冷漠道:
“你枉顾裴家小五的意愿,想求娶冬哥儿,却不曾争取过裴家大娘子和裴小五的意见,这便是你的错。”
“你身为女子,宗族规矩不可套用在你身上,但今次这事,既然裴小五告上门来,就必须得拿个章程出来。”
“你便在此站着,罚站两天两夜,也给村里其他女人打个样儿,让她们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老太太说完这句话,便长袖一甩,拄着拐杖往回走。
而韶音那边却是笑得前仰后合。
这老太太可真有意思,明着处置吴洪兰,却暗着给她拉了波仇恨。
她半眯着眼,像只猫儿似的慵懒娇媚。
四哥裴冬藏神色复杂。
“你这般……”怕是把姓吴的全给得罪死了。
吴在吴山村是一大姓,而姓吴的同气连枝,彼此抱团。
裴冬藏为韶音忧虑,可心里却爬上一抹酸楚的感触。他知道这事儿,是韶音专门为他做的。
是想给他讨一个公道,可这世道对女子太过优待,根本没公道可言,这哑巴亏只能他们自己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