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外急冲冲奔跑的声音,纯子猜想大概是聂祁买粥回来了。
那个傻子,大概为了陪她,晚饭也没吃呢。
她冷心冷情,本只是想利用他复仇,但是那个傻子,还真把她当什么好人呢。
微微弯唇,纯子无声地对着门扉说了句:“再见。”
便打开窗往下一跳。
手上用力,开启的窗子被猛地拉上,人借力停在14楼的阳台,随即进入大楼电梯走了。
下一刻,聂祁开门而入。
空寂,安静,房间里没人。
嘴角的笑僵住,他机械地扫了一眼侧边的卫生间,门大开着……
“纯子……”
他垂下眼扫到病床上摆着的黑色缎裙,在旁边有一套折叠整齐的白色病服。
“真的走了。”
声音哑得吓人。
撩完人就跑的小恶魔,他是瞎了眼才会觉得她是小仙女。
少年的声音带着颤意,动作僵硬地坐下来,拆开手上的粥,目光直愣愣地盯向一处,手上机械地一勺勺地送进嘴里。
南瓜粥,养胃,她希望他吃的。
“怎么办?”
门外的护士扫了两眼,便感觉到令人窒息的压力扑来,比刚才赶走方家人的严重的多,稍有不慎,天崩地裂似的。
走出医院大门的纯子,进了一辆白色保姆车。
“走。”狐狸一见纯子出来就命人开车。
前后动作,半秒时间。
保姆车驶离医院,去向不知。
但是州城,真的天崩地裂了。
聂家聂克峰赶来州城的时候,州城方思电子已经被彻底抹除,从前欺负过、戏耍过、嘲笑过纯子的人或多或少都被波及,州城上流圈子的家族,“死伤”过半。
聂克峰是在州江大道边的树林里找到人的。
一个人趴在荒无人烟的墓地里,怎么看怎么诡异。
“奶奶她老人家想你了。”
聂克峰是聂祁的堂哥,大他十七岁。
“嗯。”
聂祁手上用力,扶着墓碑站起,最后扫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另一只手攥地青筋暴起。
深吸一口气,他所有的戾气和暴虐都归于平静,宛若从未出现过一样。
聂祁走了,离开了这座闷热又潮湿的小城。
纯子也走了,离开了这座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