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博年微颔首,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拿在手上。
沈闵行伸手去接,却被他让了过去,“哎,我的呢?”
“壶里还有,”纪博年指了指自己的被子,“不过没有杯子了。我就定制了这两个这样的杯子。”
事实上,他只想要一个杯子,还是老板极力推销,又说好事成双,这才做了一对。
沈闵行看了看桌案,确实没有好看的杯子,又想喝咖啡,就自己动手拿了一个碗倒了一点咖啡,喝了一大口,咽了下去,又吧唧了两下嘴巴,这才叹道,“果然还是你这儿的咖啡够味,不过用碗喝还是差点了意思。”
他满脸遗憾,却又就着碗倒了一点。
“你这叫牛饮,能喝出什么意思?”春杏还记恨他吃了糕点,瞧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免不得又怼了他一句。
沈闵行眯了眯眼,不解道,“你这丫头,还真是……”
他作势要打春杏,可春杏却不怕她,伸长了脖子喊白幼萱评理,“小姐,你看我哪里说错了吗?”
白幼萱只笑不答,又偷偷看了一眼纪博年,见他脸上也带着一丝笑意,她的心也跟着畅快起来,只觉得这样的场景温馨怡人,以至于多年以后每每回想起,都不自觉的带着笑意。
“你们别闹了。”
最后纪博年发话了这才制止了差点动起手的两个人。
三爷的话还是管用的。
他们同时息了声,可眼神却缠斗在一起,只恨不得冲上去互殴才舒坦。
纪博年看在眼里,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的道,“沈医生,你自诩是个绅士,就这么对待女士的?”
他一说这话,沈闵行不乐意,委屈道,“我怎么啦,是她小心眼。”
“那你跟女士计较,不是更小心眼?”他找到他的逻辑漏洞。
“你就是护短!小三姨太,你说到底是不是我小心眼?”沈闵行向白幼萱求救。
“我赞同三爷的!”她说的很快,说完又笑眯了眼。
“好呀,你们这是一致对外的意思?”沈闵行‘哼’了一声,可怜兮兮的道,“就我这一个外人,你们都欺负我。”
他说着,转身往外走,一边又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看着他真的走远,白幼萱怕他真的生气,侧头望了一眼纪博年。
他懂她眼神的意思,颔首笑道,“他就这样,没事的。”
有了他这话,白幼萱这才放下心来。
可回头想想又觉得有趣。
谁能想要这么一个活宝一样的男子,竟然是个医生,还是一个主任?
沈闵行走了,几人也散了,春杏去收拾桌子,白幼萱想帮忙被拒绝只得跟着纪博年一前一后出了小厨房。
外面已经是夕阳西下,晚霞映红了头顶上的半边天空,太阳光绚烂的余晖在高高的院墙上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影,有微风拂过,卷起青石板上枯黄的树叶,在空中摇曳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