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闵行原本还想调侃他们两句,但是见到白幼萱手上的伤口,还是吓了一跳,“怎么弄成这样?”
他嘴上问着,却站了起来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了白幼萱,示意她坐下,又赶紧去拿酒精棉球等物帮她清理。
血迹擦干净看清了伤口,沈闵行骂道:“你这丫头真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差一点就伤到筋脉了。”
他嘴上啰嗦,可手上却没停,在药箱中拿出了针线,又提醒道,“伤口太深,你忍着点我给你缝起来。”
末了,又对着纪博年道,“你扶着她。”
手受伤的时候,她没觉得有多疼,可当沈闵行拿着银针在她的手腕上戳来戳去的时候,她才感到彻骨的疼。
她想哭,可又觉得当着几个大男人的面哭有些矫情,只得忍着痛,却忍不住眼泪。
她疼的发狂,恨不得咬碎一嘴的牙。
人在极度疼痛的时刻,是没有思考能力的。所以看不下去的纪博年将他的胳膊递过来的时候,她想也没想的咬住了他的衣服。
直到伤痛缓了过来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早已痛哭流涕,毫无淑女形象。
她看到墙上的玻璃镜面里自己的脸毫无血色,白的吓人。
“最近千万别碰了凉水。”沈闵行缝合上伤口,又往白幼萱的手上缠纱布。
他的动作并不轻柔,疼的白幼萱直喘气。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沈医生,他才会如此对她。可现在的她,是待宰的羔羊,她不敢跟医生理论。
“你能不能轻点!”纪博年突然道。
白幼萱抬头看他,沈闵行也看他,不满道,“我已经很轻了。”
“你向来手重,姑娘家细皮嫩肉,禁不住你的摧残。”
他在替她说话。
她读懂了,沈医生自然也懂了,他突然咧嘴一笑,“怎么,你心疼了?”
纪博年自是不答,见白幼萱一只手已经包好了,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递了过去,“自己擦擦。”
白幼萱自是赶紧接住,擦了擦挂在眼睛上的眼泪。
她擦完,觉得把沾了鼻涕眼泪的手帕再还给纪博年不太合适,只得拿在手里,不好意思的道,“我洗干净了再还你。”
沈闵行见两人互动,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道:“说我手重?就你最是怜香惜玉行了吧。”
纪博年瞪了沈闵行一眼,可后者依旧无所顾忌的偷笑,直到两人离开,仍倚门观望,宛如一个八卦的妇人。
两人回了纪府,小五爷还没回来。三爷派人送了信说人已经安全回来了,小五爷那边的人回了一句‘知道了’,这事才算落下帷幕。
春杏见她回来,一双手包的严严实实,免不得抹眼泪,直骂绑匪们丧尽天良,欺负弱女子。
而她也第一次见识到春杏厉害的嘴皮子功夫,骂了足足半个钟,硬是没有一句重复的。
“好啦,我真没事!沈医生已经看过了,过段时间伤口愈合了就可以拆线了。”她真心感激春杏对自己的照顾。
“拆线?怎么还缝针了?那得多大的伤口呀。”春杏光听着就觉得手疼,偏偏白幼萱还笑的出来。
她点了点头,努了努嘴道,“怕是好了,手上也得留疤了。”
她佯装难受,春杏以为她惦记伤疤难看,又安慰道:“先养好伤重要。你要是嫌疤难看,可以去求三爷。他有从外国带回来的进口药,听说抹一抹,疤就自己掉了,神奇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