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发什么愣呢?”
崔婆子往前快走了几步,见白幼萱没跟上来,回头看她,只见那十来岁的小丫头盯着门匾发呆。她微微蹙了蹙眉。
她只等着把人送到,转头还得回前厅照应着四爷的婚礼。
今日纪府的四爷娶亲,本是大喜之日,她是府里的老人,免不得要督促着新来的小子丫头们警醒些,却被五爷跟前的小厮柱子拉住,让她亲自把人送到三爷的院子。
崔婆子哪里不知道柱子的心思?
三爷深入简出,下人们轻易不得去打扰。
这会儿三爷指定在读书,要是这个时候去触了眉头,也只能自认倒霉。
不过柱子有一点倒是说对了,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三爷最是敬重她崔婆子?
想到这里,崔婆子面容一松,耐着性子往回走了几步,笑道:“姑娘你也别害怕,三爷的脾气是府里几个爷中最好的,你做事仔细些,在三爷屋里断不会委屈了。”
白幼萱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崔婆子。
她清澈湿漉漉的眼睛晶莹透亮,在灯笼的映照之下,像一只懵懂无知的小兽,弱小无助。
被她这么一看,崔婆子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她上前理了理白幼萱身上不太合身的喜服。那喜服是临时赶制的,虽然用料不差,可比上四少奶奶的那件,却是差了许多。同是花一样年纪,两人的命却千差万别。
再又想起她自己那无福的女儿来,她轻叹了一口气,嘱咐道:“你是五爷带进来的人,三爷就算和五爷不对付,应该也不会做的太过分。只是你要记着自己的身份,跟了三爷就是三爷的人了。”
白幼萱没有说话,崔婆子上前几步,拉着她的手往内院走去。
跨过门槛的一瞬间,她觉得外面喜庆喧闹的喇叭声、鼓声、人声全部被那一扇木制黑门关在了外面。
真奇怪!
还有能够关住声音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