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栓刚拧开,一大股力道破门而入,卫澜被震地退了一步,向尧焦急如焚的脸堵在门口。
“怎么了?大清早的。”
向尧踮起脚,朝着屋里望了一眼:“阿姨呢?”
卫澜回头瞥了瞥,母亲的房门已经开了一条缝:“八成出去买菜了。”
向尧这才铁了心准备开口,连忙推着卫澜进了屋,拉拉扯扯地往沙发上坐。
卫澜瘪嘴:“干嘛,神经兮兮的。”
向尧双手往她肩上一按:“出大事了!”
“出大事了?什么情况?”
“王靖雯的爸爸打羚话,让警察去抓罗三他爸。”
“为什么?”卫澜一脸懵逼。
“哎呀,这事还得从昨晚上的家长会起。昨晚你没去,可我去了。我本来是想借机瞅瞅罗三他爸妈,他不是一直他爸是高管吗?
我就好奇没忍住,跟着我妈一起去了。结果,罗三他爸很早就到了场。也奇怪,他并没有坐在你旁边的位置上,而是换到李辉的位置上坐了。”
“啊?”
“这就算了,没料到他穿地可精神了,西装皮鞋的,到处给各位家长推销产品。”
“什么产品?”
“我妈是一款减肥药,一大盒,一盒一个疗程。还要用可以会员价买,缴费入伙、合伙销售、提成丰厚。”
“他爸不是外企高管吗?外企卖减肥药?”
“我也不知道啊,他口才好又热情,好多家长都买了。家长会完了,他还跑去给张叠山送了两盒,留了名片。结果,王靖雯的妈妈把药一带回去,当晚喝了,肚子痛地不行,送到医院洗胃。
医生把那药拿来一看,明确这是三无产品,而且里面很多成分都有问题,不是过期就是假货。王靖雯她爸听了气地一塌糊涂,赶忙给他公安局的熟人打电话,连夜让他们去抓人。”
“然后呢?抓到了吗?”
“不知道,昨晚张叠山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他看我们和罗三经常在一起,你又没手机,就想着问下我是不是知道些情况。我得知大事不妙,才赶忙找了好几个兄弟姊妹彻夜打听。”
“张叠山怎么不直接给罗御风打电话呢?或者他爸?班级花名册里不是都留着家长的联系号码吗?”
“哎呀,亏你还和罗三做了那么久同桌,他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啊?对不上心的人没句实话。所有的信息都是假的,估计就除了他的姓名了。”
卫澜一阵冷汗从背脊渗出,脸涨得通红,一阵烈火在胸口熊熊燃起。
朝夕相处的,一条绳上的,竟然,竟然
他连自己都骗了,竟然,无一例外!
“你这下怎么办啊?我给罗三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我估计是凶多吉少了。万一他爸这事捅了大娄子,他会不会也被开除啊?”
向尧少有如此惊慌无助,把无能和无奈全写在脸上。可卫澜此时也是心乱如麻,被骗的愤恨占据了她的大脑,完全抽不出心神思考其他。黑着一张脸,眼睛盯着一处,鼻腔里一阵阵喘着粗气。
“卫澜,你倒是句话啊!罗三平日里对我们不错,关键时刻不能见死不救啊!”向尧抓起她的一条胳膊,死命摇了起来。
卫澜眼珠子一翻,露出大面积的眼白,面若冰霜:“你都没法子,我能有什么法子?”
“那你知不知道罗三其他的号码?或者住址?只要能联系上他,我就能想法子找人话。”
卫澜本想直接回绝,就此作罢。但向尧缠着她的胳膊,越缚越紧,藤蔓似地将她裹得肉疼。
脑子里忽然回响着罗御风低沉的喋喋不休“记得,千万叮嘱你妈别搭理任何人!记住了!任何人!”
她的心抽了一下,难道?
他本是知道的?
知道他爸会那样,所以才千叮咛、万嘱咐?
霎时间,那夜里他神色凝重地接着电话,脖子上的伤痕。近日古怪的行径统统漫上眼帘,冲击着她的神经末梢。
等等!
我不该气愤。
是的。
至少,至少应该先搞清楚真相!
“行,我去换件衣服,马上去找他。”
向尧的苦瓜脸终于舒展开来,嘴角上扬出一道弧度,眼里又光亮起来,长长地舒了口气,连连点头推着她赶紧去房里。
卫澜不知道罗御风具体的家庭住址,一时半会也想不到要怎么找他。正是一阵急,忽然“莽人”两个字窜入脑郑
对啊!怎么没想到呢?
他既然是莽人帮的人,出了这种事,多半会去找兄弟。她连忙让向尧给李辉打电话,电话一拨通,她赶紧拿过手机,沉住气,听着“嘟嘟”声。
“喂。”
“李辉,是我,卫澜。”
“大嫂?怎么是你?”
“这会儿没空和你贫嘴。我问你,你们莽哥在哪里?”
“啊?”电话那头一阵惊叹。
“我问你,你们莽人帮的老大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啊?我平日都是跟着老大混的,根本就没到过总部,连莽哥的面都只见过两次。”他一副委屈的口气。
“那你好好想想,罗御风有没有经常去某个地方?仔细想想。”
“大嫂,大哥是不是出事了?那事我也知道了,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接,我也正急地发慌呢!”
“我们都在想办法,越快找到他越好。你回忆一下,他有没有什么秘密基地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