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
辛得月色朦胧,巷道少人,光线幽暗,她连忙扭头开溜,依着记忆,朝前快步开道。这一次,她倒是走地大胆坚定,毫不犹豫。
“喂,你倒是等等呀!”
她抿嘴轻笑,不慢反快,赌气似地几乎跑了起来。
这样的任性,无论光景,都是女子一辈子想保留的特权。
月色朦胧,深蓝色的际布满了繁星,抬头就是星光。窄窄的巷道如中了女巫咒语的密道,光阴下笼罩着薄雾。她的影子被拉地极长,他跟着影子走,就不怕跟丢。
“叮叮,叮叮”
清脆的震响划破寂静的夜,她驻足回头。他停在离他好几米的远处,分腿而立,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捂在耳边,低头喃喃而语。
楼梯口的光就在前方,她等了须臾,他依旧保持着那姿势。光线太暗,也瞧不出他脸上的表情,只看得出是在接着一个冗长的电话。
她看了看手表,已经九点多了,转身上了楼,行至门口时,居高临下,他的身影已成一团。
她扶着栏杆伫立了会儿,朝他挥了挥手,没见他回应,便终于回了,开门进了屋,多少有些败兴。
次日他没有来接她,早操也没来参加。直到第一节课的铃声响了,她瞥了眼身侧的座位,仍然空空如也,一丝愁绪浮上她的脸。
课间操下楼时,她磨磨唧唧地挨到了最后。见到李辉懒洋洋地披了件校服,打着哈欠走了过来。她故意拖着步子,等着和他相遇。
“昨晚又打游戏去了?”
李辉呵欠打到一半,眼睛鼓地圆圆的:“你怎么知道我打传奇?”
她立刻意识到自己漏了嘴,圆起场来:“随口的,你们男生不都爱打游戏吗?”
他憨笑了两声:“那倒是。”
两人并肩走了几步,她犹豫来犹豫去,想好的话含在嘴里不出,心里却急地慌。
“咦,大哥呢?怎么你一个人走啊?”
她微微一笑,舒了口气,立马换做不知所谓的神情:“不知道,一上午没见他了。”
李辉咬合着上下齿,琢磨着:“是哦,我忘记他请假了。”
“请假了?怎么没听啊?”
“今早他给我发了条短信,有事不来了,让我盯着点,老师没问就别。”
“一都不来了吗?”
“不知道啊,谁知道呢?老大是大忙人,不定是莽人那边出事了,让他过去协调。莽哥最信他了,两人关系铁的很。”
只有一层楼就到教学楼出口了,她按下了心中的疑云,顺势点零头,附和着。快步下了几层楼梯,走出教学楼,混入人群中去了。
她没去吃中饭,晚饭也是让向尧帮忙带的一块面包,是没胃口。实则也是,心思挂在寥待上,便也开始不知饥渴,混沌度日。
最后一节晚自习的铃声响了,卫澜的心空荡荡的,她望了一眼身旁冷冰冰的椅子,懒洋洋地收拾了书包,混入人潮郑向尧母亲今过生日,晚自习都没来上,此时的她彻底落单了。
她无精打采地漫游着,心里揣度着罗御风的事,巷口昏暗的灯光就在眼前了。
没有他,她只能以最快的速度穿过这条巷。可即便如此,她仍然逃不出恐惧的魔咒,呼呼的风声钻着她的耳朵,鬼哭狼嚎。
左顾右盼,也唯有此计。再犹豫下去,不知名的威胁会更多。
卫澜深吸了口气,屏住呼吸,拽紧书包袋,离弦的箭一般蓄势待发。
忽然,一只大手从后面抓住了她的书包,将她整个人往后拉。
她吓得不轻,猛地回头,一个金黄的玉米下半身裹在透明塑料袋里,立在眼前。
她目瞪口呆,目光拉长,玉米棒后一臂之外露出一张皎洁俊朗的脸。
她的心瞬间落霖,掉在软绵绵的棉花云里。
他见她愣着,往前进了一步,直接把玉米横着塞到她嘴里。她无处可避,这才赶忙伸出右手来接。
“才出锅的,赶紧吃。”他伸手取下她肩上的带子,把书包拿了下来挂在单车一侧的扶手上。
她咬了一口,果然颗粒饱满,唇齿留香。
“你怎么来了?”
他缓缓推着车与她并肩而行:“送你回家。”
“我可以跑回去。”
“安安心心地走不好吗?”他扭头望着她。
卫澜双手握着玉米棒,把嘴躲在其后,露出一双水灵的眼睛。
“你,白去哪了?”
“有点事需要处理。”
她隐约看到他脖子上有一条鲜红的印记,两寸来长。
“是莽人那边?你打架了?”
“不是,你别瞎猜了。”
他拉了拉衬衣的领子,立了起来,伤口被遮去一半。
她把玉米收进塑料袋里,轻轻地打了个结。
“怎么不吃了?”
“没什么,你别瞎猜了。”
他停下脚步,把单车定下,悠悠地望着她:“一些事,不值得一提的。”
“哦,不提就不提,我反正也没问。”她把他甩在原地,自己朝前走。
他加急了步伐,推着车快步上前,紧跟着。
“过两开家长会,你妈妈来参加吗?”
“不知道,前几跟她了,她答应了。结果昨我听到她躲在厕所给我爸打电话,大概是想让他来吧!”
“很少听你起你爸爸。”
她踢着腿,一步一踢,把步子拉长:“他不赞同我来这读书,因为这个和我妈一直争执不下。都一年了,还是老样子。”
“为什么呢?”
“因为,”她拉长了声调,抬头望着苍穹,“觉得女孩子不必那么辛苦,也不需要读那么多书,安安稳稳找个工作,找个合适的人结婚生子才是正道。”
“你呢,你怎么想?”
“我当然不会满足于当个家庭妇女,毕业了就在家里做饭带孩子。可是,有时候吧又觉得这世道真现实,就像在这,没有高分,你什么都不是。”
“谁你什么都不是了?你心肠好、性格好,对周围的人和事总是很积极。跳舞跳地好,班干也当得不错。尤其是你对认定的事执着勇敢,积极进取的样子,像一个拯救苍生的仙女。”
“仙女?”她咯咯笑道,“你这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他自顾自地念叨:“反正我觉得好,你和那群任人宰割的书呆子不一样。”
“不一样又能怎么样呢?最后还不是要接受现实?”
“莽哥跟我,人屈从于现实是因为弱,等你强大了,就能看到脚下的路。”他转过头来望着她,怔怔道,“卫澜,永远别放弃你坚信的,一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