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叠山经历的这一切,卫澜不会知道。
眼下她虽认识到成绩搞砸了是件棘手的事,可她心心念念的人生导师的话,依旧在耳边回想。
她再一次紧紧握住笔,聆听自己的心跳,小心翼翼地期待着谜底揭开的那一瞬间。
高一第一学期在悠悠的盼望中结束了。在当年寒潮到来的第二天,年级组召开了紧急会议,决定取消连续补课十五天的计划,即日开始放假。
高一这届学生的年大多过得并不舒坦,因为和他们一起过年的还有期末成绩单。学生们突然渴望早点开学,至少耳根子能清静不少。
大年初八上午八点,两个套着制服的保安躲在厚实的军大衣下搓着通红的双手,拉开了第一中学沉重的铁门。
一群群背着书包,身着红白相间校服的少年们,顶着寒风涌了进来。
早早就到教室的陈曦,心情有些激动。站在走廊上,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地朝着下面眺望,生怕视野里已经款款走来的两个闺蜜,会突然在人群中走失。
直到两个身影已转进了教学楼,她才蹑手蹑脚地将身子缩到转角的墙壁上,拉长了耳朵辨别逐渐靠近的人声。
“Surprise!”
陈曦张开双臂,忽地从拐角处蹦了出来,吓得向尧当场掉了刚放进嘴里的油粑粑。
“要死啊,要死啊!吓得我油粑粑都掉了!”向尧心痛不已地望着掉在脚边的美味,高亢的荷尔蒙久久不能回调。
“哎呀,算了,算了,一个粑粑,明天又买!”卫澜大气地安慰道,然后迅速张开臂膀投入到陈曦大大的熊抱中。两个人抱在一起咬耳朵,腻歪地分不开。
“我说副班长,你们这么公开搂搂抱抱,实在是有点让我们哥几个无地自处啊!”
卫澜扭过头,李辉那张圆滚滚的脸经过了一个春节显得越发圆润了,不仅圆的直径有所增加,连光泽感也妥妥提了几个度。
嬉笑起来已经完全找不到眼球的准确位置。眉毛下徒有两条长长的缝,话说还真对得住死去的那些鸡鸭鱼猪。
“无地自处就不要处,去该去的地儿凉快去!”
蓬松的短发下,一张迅白冷酷的面庞从李辉的身后冒了出来。宽大的校服敞开着,露出里面黑白格子交织的小领衬衫,单肩挎了一个黑色的包。
“老大来了啊!怎么也不通知一声?我好去接驾啊!”李辉赶紧追着那个即将消失在教室门口的身影跑去。
“罗御风什么时候成李辉老大了啊?”陈曦弱弱地问道。
卫澜摇了摇头,她也想知道自己的同桌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收了这帮“后进团”的门生。
“卫澜这个同桌啊神通广大的很,不止是我们班这些个。整个年级,就连高二、高三不少跑江湖的都拜在他门下了。
上次我就看到圣手、剑侠几个在校门口的巷子里给他点烟,那架势帅得掉渣,堪称一中版陈浩南!”
向尧满眼星辰的神情,充分显示此刻的她,已经完全从失足油粑粑的痛苦中解脱出来了,看来花痴确实是治愈苦痛的良方。
卫澜斜了一眼已经被向尧兴奋激动之下,无意中踩在脚下的油粑粑,一本正经地说道:“亲爱的,你家油粑粑再无回天之日了。”
向尧晃过神,低下头的那一瞬立马触电般地弹开了,恼羞地叫道:“你们两个,怎么不提醒我啦!我的油粑粑呀!”
卫澜早已拉着陈曦闷声笑个不停,一溜烟钻到教室里面去了。
讲台上,张叠山依如初来时,热情洋溢地欢迎大家返校。为了活跃气氛,还单挑了李辉这样的味人,时不时搞搞气氛。
兴是因为早上温度太低了,或是尚未从假期的心跳调整过来,四班竟头一次齐刷刷没干别的活儿。
做了张叠山一次25分钟演说的优质听众,激动地他本人离开时,双眼仍依依不舍、饱含深情,就差没鞠躬致谢了。
望着面带愉色,即将走出教室的张叠山,台下的她双眉微蹙,心湖霎时卷起千层浪,跌落撞击出“咚咚”巨响。
看起来他今天心情不错,要不要趁此去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