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妮扫了一眼廖东,转而看向出租车司机:“师傅,麻烦去沂川大学东门。”
“不用送我。”
单妮斜了他一眼,一点情面不留:“谁要送你。”
“……”
廖东确认单妮没在开玩笑,才对司机说:“走吧。”
柒吧和沂大在同一个街区的对角线上,走大路差不多要绕半个街区,这也是单妮选择穿旧巷的原因,抄近路省时间。
出租车里安静温暖,单妮紧绷的神经逐渐松懈下来,身体上的疼痛立刻趁虚而入。
她裹紧了棉服,却止不住背上冒冷汗,身上的热气往外散。
生理期不好好吃饭,净吃冰淇淋、喝冰水去了,敢这样作的,除了她也是没谁了。
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单妮像是捱了一个世纪。
她从钱夹里抽出一张现金,发现廖东已经付过车费了,她便二话不说将钱塞进了他手里,干脆利落地拉开门下车。
单妮沿着斑马线径直走到了路对面,顺着人行道往南行。
夜深了,路上行人并不多。
廖东看着单妮孤零零的身影穿梭在行道树斑驳的阴影里,他抬脚顺着沂大的东墙缓步走着,隔着双车道的马路同单妮平行向南,直到她拐进学府新苑小区。
廖东从裤兜里摸出单妮塞给他的那张纸币,在她手里是平整的,到他手里就折皱的不成样子。
这看起来很像他们的人生,她是美丽顺遂的,他是坎坷折磨的。
不过没有关系,纸币还是纸币,人生终究是人生。
廖东抬脚继续往南走,他要去沂川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把母亲的医药费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