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白亚寕赛前练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荷西不建议比赛前的周日继续练习,白亚寕应该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自己这几日来的进程,并且把缺点优点都在心中走过一遍。
这天傍晚,才一进荷西的家,一阵红酒炖牛肉的香气就扑鼻而来。
两周来,白亚寕和霍天宇日日准时在傍晚到荷西家,一边晚餐,荷西一面指导白亚寕的画作。
通常荷西会备有简单的晚膳,如果没时间的话也叫Pizza外卖。
“真不好意思,天天让你请我们吃饭。”白亚寕有点过意不去。
荷西摇摇头,“你们来帮我把东西吃完我很开心,平常就我一个人,自己煮饭都得吃个两三天的剩菜,这两周以来,好像家里又有了孩子的感觉。”
“您的孩子呢?”白亚寕在荷西的示意下,起身舀了一勺炖牛肉盛在餐盘里,
荷西沉着声音,“多吃点,你又不是小鸟,这样下周没有力气画画,写生比赛不是艺术竞赛,其实更接近体育竞赛,没有体力的人不管画得多好,已经输了。”
白亚寕点点头,又窈了一勺在盘子里,正襟危坐的认真吃起饭来。
荷西继续说,“我儿子在莫斯科搞现代艺术,偶尔回来。那孩子女朋友一个换过一个,哎,不像这小子这么专情。”
“怎么每说几句话都帮你置入广告啊?”白亚寕小声地抱怨。
霍天宇得意的笑了,斜眼瞅着白亚寕。“这是告诉你要珍惜。”
白亚寕不懂他到底暗中给荷西下了什么迷药?
“喔对了!今天我们在海边时,已经有游客掏钱买了她的画。”霍天宇兴奋的说。
荷西面露喜色,“是吗!太好了,那证明你的画跟受众产生了共鸣。”
“看吧!我就说这小女孩可以!她的问题是,她得先相信自己。”荷西这话是对霍天宇说的。
“我不小了,连超市的小哥都喊我女士,别老叫我小女孩。”
霍天宇此时眉头一拧,又想到一件不是特别开心的事。“对了!她的教授,路易也不知道为何找到了我们。”
“喔!竞争者出现了!”荷西瞪大了眼睛,挑眉看着霍天宇,有些幸灾乐祸。
霍天宇一扬眉,不悦的问,“他真的想追自己的学生?”
荷西耸耸肩,“这个我也是听山姆跟我说的,几天前从那边经过,跟他闲聊了一会儿。他感觉那小子对“白”有兴趣。”
白亚寕叹了口气,“这镇上不是有有线电视吗?那么几百个频道可收看,何必八卦别人呢?”
“这不难理解,路易是这镇上银行家的独子,这个老家族,跟米尔家族是姻亲,财力不相上下,路易更是唯一继承人。”荷西掰了一块面包,蘸着牛肉汤汁送进了嘴里,顿了顿,等到面包下咽,又说,
“就算他这辈子想低调在学校教书,并不表示他继承者的身份会有变化。你是个外国人,他若对你有兴趣,自然会引起当地人侧目。别忘了,这镇上虽游客多,但都是过客,当地人多半还是封闭保守的。”
“我没有喜欢他啊!”白亚寕辩驳,切了一口牛肉放进嘴里,努力地嚼着。
荷西问,“那你喜欢这小子吗?”
霍天宇冷声道,“不管她喜不喜欢我,我不会让那个叫路易的有机可乘。她是我的。”
白亚寕摇摇头,难道这些人忘了比赛迫在眉睫吗?净提些跟比赛无关的事!
“先点评我的画吧!就算得不了前面的名次,如果能挤进佳作,也是很重要的!我喜不喜欢谁,谁喜不喜欢我,是无法增加我银行存款的!”
“现实!女人最好的朋友是钻石,这话一点都不错。”荷西摇摇头。
饭后,白亚寕把这几天在海岸线的练习的画一字排开,无辜的看着荷西,
“海浪好难,他们动个不停,除非是相片,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么画。”
荷西转头看着白亚寕,“你这不是说出了答案,拍张相片,把想要的主要浪花形状决定好,就不用再担心了。”
”你眼睛所要搜寻的,是颜色的相对关系。“荷西看着她。
白亚寕嘴角微微抽了下,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霍天宇叹了声,“比赛那周,你就把我手机带上吧!你连手机都没有怎么拍照?”
“对喔,我都忘了!”现在白亚寕才知道有时候过分节省,是会因小失大的。
“等一下,什么叫你把我手机带上?你不陪我?”她下意识的问了这问题。
霍天宇一怔,“你希望我陪你?”心头掠过一阵暖意,眉宇间虽没有特别多表情,眼神微微动了一下,像是自己的努力终于被认可了一样。
白亚寕回过神来,有点奇怪自己怎么好像把霍天宇的陪伴当成了理所当然,这家伙一定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不可能整天陪着自己。
“对不起,我就是这两周习惯了,你去忙吧!你已经浪费两周陪我,我自己可以买一台二手的相机,不用跟你借的。”
白亚寕红着脸,对自己方才这么不礼貌,理直气壮地要求觉得很丢脸。
“我当然会陪着你,我只是怕你比赛时不想被干扰,只要是陪着你的时间,都不是浪费。”霍天宇眼里泛着甜丝丝的感动。
荷西清了清喉咙,“你们两个调情完了没?我有重要的点评,要让这丫头改进。”
白亚寕紧张的看着荷西,“啊!哪里有致命的缺点?”
“致命倒不至于,但你在阴影处的颜色有点浑浊,视觉上不是特别讨喜。别忘了,这个比赛除了志在得奖,最后一天要卖画的。”荷西觑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