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山姆和太太就到市场采买,今天市场比较早关门,所有之前没来得及准备耶诞晚餐的人,都会在今天早上奋力的抢购家里还没有的应节食品。
白亚寕没有跟他们两夫妇去市场,但已经开始在厨房准备一些烤火鸡的配料。虽然煮饭不是她的强项,但切切红萝卜,洋葱,芹菜这些不复杂的食材,还是可以对付的。
两条干掉的法国面包,正好切成面包丁,跟其他食材一起混合,待会儿塞进火鸡肚子里。
莎莉千交代万交代,这种有锯齿的面包长刀,如果不会用,就不要动,等他俩从市场回来再切。
白亚寕盯着那刀,想不出这刀有什么可怕,不过就是长了点锯齿,刀身长了些。
“以前在学校也焊过东西,用过电锯,这不过就是把刀。”
她拿了法国面包,先切开了一半,然后慢慢的把那一块横剖面细细的切成数条,再把这些长型面包条细细切丁。
只是好不容易切完了一整条,竟费了她九牛二虎之力!
“怎么切个丁会耗这么久的时间?而且形状又丑,丁块似乎也太厚了。”她不能忍受这双可以画画,又能做美工艺品的手,竟然弄出狗啃一般形状的面包块!
“如果这样的话手撕还比较快。”她叹道。
“如果,我先对切,再叠着切,这样起码会省一半时间吧?”
门铃忽然响了,白亚寕还穿着围裙就往门口走去。
“不是挂上关门的牌子了吗?”她迈步出了厨房,玻璃门看出去,是个熟悉的人影。
也不知为何,她的心才稍稍勾勒了一下那人影,就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她强作镇定的开了门,“早...“
“就这样?”霍天宇手上拿着好几个纸盒,已经叠到了下颚。
“不然呢?”白亚寕反问。
“赶紧帮我拿几个盒子啊!”
白亚寕像是大梦初醒,两手一伸就要拿最上面的盒子,可她忘了手上还握著一柄长刀,身上还穿着印有一只火鸡的围裙。
霍天宇见到那把亮晃晃的刀,心里有些不踏实,“你刀先放下。”
“喔,对不起。”白亚寕慌乱地转身开了门,冲进厨房放下了刀,等她再出来时,霍天宇早就自己进门,在桌上放下了好几大盒的派。
白亚寕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样,
“你等一下。”
她进去厨房,冰箱里拿出了一个小纸袋,
“那天我在朋友的面包店买的,可是一直没见到你,这是可丽露,想谢谢你,只是在冰箱放了几天。”一阵红晕从颈子攀上脸颊。
霍天宇盯着她看,
“都两天了你也敢拿给我吃?”
白亚寕手一缩,
“对,可能坏了,那我丢了,吃坏肚子不好。”
霍天宇一手抓住她缩回去的手跟纸袋,另一手抢了过纸袋。
“送人的东西还有收回的?你懂不懂礼貌?”
“你不是说不新鲜?”白亚寕不解这男人到底想要怎么样,心思翻来覆去难以捉摸。
“我要怎么处置是我的事。“霍天宇方才抢纸袋的时候,将白亚寕整个人拉得很贴近他的胸前,白亚寕不太好意思直视他的眼光。
”你脸这么红干嘛?“霍天宇仍是扣着她的手腕。
”厨房很热,火鸡,火鸡很热。我是说烤箱非常热,火鸡在烤箱里面很热。“白亚寕有些语无伦次。
霍天宇嘴角一勾,似乎很喜欢她这种手足无措的样子。
”你往上看,这梁上悬了一束檞寄生。“
白亚寕顺着霍天宇指的地方看去,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我在电影里看过。”
“你今天晚上,不准跟任何男人站在那东西下面,懂吗?”霍天宇的声音低沉,眼光压迫性的直视白亚寕。
她不懂,类似这种无礼,命令的语句,本应该十分惹人厌,可他的声线听来又是如此温柔,难以抵挡。
“喔,我知道,今晚的客人很多都是退伍军人,山姆陆战队时的朋友,都是老先生了。“她恨自己不加反抗,就立即答应了。
”那年轻人你就可以了吗?“霍天宇了挑眉。
”我不是傻白甜,我家很穷,我不是天真烂漫的人。”
“那三个字怎么能形容你,你顶多占前两个字。”霍天宇讷讷。
“你不要老觉得我笨好不好?”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笨?“霍天宇狐疑。
“傻跟笨差别不大。”白亚寕抗议着。
“反正你记清楚了!不准站那东西下面。”霍天宇再次叮嘱,严肃地盯着她。
“这种老哏,谁不知道,我以前烂电影看特多,不用你操心。”白亚寕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人似乎永远不留余地给别人。
“你...你晚上会来吗?”她忍不住问。
霍天宇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晚些,我晚餐有约。”
“喔。”白亚寕尴尬的笑了笑。
“我就随口问一下,不是邀请,也没有刻意问你。”白亚寕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