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动我的衣服,我自己整理!”
白亚寕其实害怕的,是这衣架尾端,吊得都是自己手洗的贴身衣物。
“你是怕这些被我看见吗?”霍天宇已经把几个架子上,有点旧的贴身衣裤给高举了起来。
白亚寕一阵脸红,上前要抢,也顾不得冷,把毯子往床上一扔,伸手去抢。
可她忘了自己身上就一件料子稀薄的大领口棉质衫,这还是件白色的,透气密窗照进来的阳光,整个穿透了那件薄衫。
她玲珑有致的小身板,像是给聚光灯穿透,翦影透露了不少讯息。
霍天宇看得有些呆了。
这会儿,白亚寕才想起自己还未真正的起床,又是脸一红,赶紧双手遮了上身。
“别看!”
“之前早看过了,大惊小怪什么?”霍天宇面色平淡。
“拿去,赶紧换上。”他挑了衣架上几件衣服扔过去给她。“之所以挑这些,是因为比较看不出来旧。”
白亚寕怒瞪着他,“你!”
“又想让我帮你换吗?”他有些邪气,带着朝讽的眼神,看着尴尬,又无可奈何的白亚寕,忽然心头觉得今天很是愉快。
“转过去!”白亚寕小声的命令着他。
自己也背过了身,赶紧的把该穿的穿好。
忽然,一只大手,在她的颈子上贴住,沿着她后颈的发线,将她的头发集中拨到了右边。
白亚寕瞬间觉得自己动弹不得,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但这感觉总是在霍天宇靠近自己的时候发生,好像他有什么符咒,靥住了她。
“你颈子上,这些细小的毛,...很有意思。”霍天宇把脸凑近了看,白亚寕的颈子顿时也红了个透。
他的食指轻轻掠过那些幼嫩,长不长的头发,来回抚弄着。
“这是胎毛还是普通的汗毛?”他问。
“我还没刷牙洗脸,我马上回来。”她不知道哪来的力量,挣开了那男人的魔咒,紧张的抓了毛巾和盥洗用具,逃了出去。
厕所是间独立的小破屋子,一点都没有暖气,但此刻白亚寕正好需要一桶冰水往自己头上倒。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除了嘲讽和淡漠。这个面容没有太多表情的男人,已经进入了自己的生活。
跟江远青一样,江远青也是把他自己硬塞进了日常生活,他花了很多心思说服白亚寕,为什么两人应该在一起,加上每天的出现,白亚寕不好意思拒绝他,这才答应了跟他交往。
但这个霍天宇不知道哪里不一样,只要他靠近,不是气急败坏,不然就像是被梦靥给靥住了,然后再给人全身系上了导电的金属条,那电流是一阵一阵的从身体的各处窜来。
“我该不会是喜欢他吧?”白亚寕问镜中的自己。
“不可能,我才认识他多久。”
“是啊,我才认识他多久,怎么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她摇摇头,想把这种怪异的念头给除去。
“我当过图书馆员,那应该是世界上最理性的工作之一了吧?我是个理性的人。”白亚寕睁大了眼对自己喊话。
刷完牙,白亚寕逼迫自己心里给套上了一层“理性”的保护膜,就好像牙膏里的氟,在广告上永远能帮牙齿上了一层保护膜,可以坚强抗细菌。
而现在这个细菌,就是霍天宇。
白亚寕自信地回到了房间,发现霍天宇正在翻看自己之前在花园画的油画。
霍天宇听见了白亚寕的脚步声,转头看向她,
”你画得很好啊。“
他的脸上竟然有一种未曾见过真挚的微笑,白亚寕又是一阵脸上绯红,方才的冷水显然没有什么镇静的效果。”谢谢,但,还是有些地方不够好。“
”想过当个真正的画家吗?“霍天宇又把视线转到了画布上,仔细的品味着。
白亚寕摇摇头,”就凭我那点三脚猫功夫,还是想点实际的吧。“
”哪个混蛋跟你说你是三脚猫?“霍天宇皱着眉问。
”江...算了,不想提他。“白亚寕低下了头。
霍天宇哼了一声,“果然是混蛋。”
白亚寕尴尬的笑笑,赶紧忙着收拾房屋内不多的东西。
“那个,谢谢你帮我搬家,如果你早上没出现,房东太太可能不知道要讹走我多少钱了。”
“怎么谢我?”霍天宇语气平淡。
白亚寕心想,这个人怎么每次都能用这么淡漠的方法,大方的问出很多难以启齿的问题。
“我...不知道你缺什么?”她怕这个大少爷一样的人,缺的东西自己给不起。
霍天宇顿了顿,“我现在还没想到,但你欠我一次,下次我跟你讨要时,你必须给我。”
白亚寕征了征,“只要我能力范围内,好,我答应你。”
一个有些邪气的笑容,从霍天宇嘴角蔓延开来。
白亚寕不自觉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