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摇了摇头,又用小手拍了拍脑袋:“有时候想着想着就头疼得很,但是不想的话又很困惑,小师姐和大师兄说的曾经的那个我好像不是我。”
圆圆顿了顿,继续道:“他们说的那个我,是个很喜欢读书,喜欢诗词古籍,那个词怎么说的,文静贤淑,喜欢茶艺,喜静不喜动......可是那些与现在的我截然相反,我隐隐觉得好像自己缺失了很多记忆。不想了不想了,头又开始疼了。”
陈焰修长的指节轻轻按摩着小姑娘的头部穴位,试图让小姑娘舒服点。
温柔地近似蛊惑:“不想了不想了,都过去了,人都是会变的,焰哥哥不是告诉你,能忘记的都不是重要的吗?”
“能忘记的真的都不重要吗?”
怀中的小人黑亮的眼睛专注望着自己,他竟然有点不忍心了,转眼不去看,声音依旧冷静可信:“那当然,圆圆不也是这样觉得吗?”
“可是,我觉得,大师兄是我很重要的一个人,我怎么就单单把他忘了呢?”
小姑娘似乎很疑惑,喃喃自语。陈焰却是心尖发苦,轻声问道:“那圆圆可是心悦于他?可是想嫁给他?”
小姑娘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除了第一次见到他脑子疼得要炸裂,之后几次又隐隐约约闪过什么,却每一次都伴着头痛,虽然和大师兄玩着挺开心的,但是还是不想多在他身边。”
是近乡情更切吗?
饶是如此阴暗想着,闻言陈焰到底是微微松了一口气,缓缓道:“男女有别,你即将嫁我为妻,即便是大师兄也要避嫌,知道了吗?傻圆圆。”
圆圆似懂非懂,见陈焰一脸郑重嘱咐道,便答应下来了。
毕竟面前的人儿,才是这些年来一定要嫁的人呐,好像本该就如此,但是为什么呢?是因为爹爹自幼便定下的婚约吗?
圆圆不知道。想不通便不再去想,毕竟,虽然小师兄虽然有病,而且旁人似乎都不知道,自己理应该顾念同门情谊多加照顾。
何况,说实在的,这三年,陈焰的好,是真真正正的,实打实的好。
初夏的天气还不是很热,只是窗外一大片的绿色,实在单调得很。春花谢尽,荼蘼开罢,夏荷还只是露了尖尖角,入眼的浓的淡的都是绿意。
这几日小师妹圆圆一直安安静静在凤鸾殿,或是在忙着试嫁衣,又或是听礼仪嬷嬷讲着大婚的流程。
即将出嫁的新娘子尚且忙得脚不点地,反观这新郎官却是悠哉得很,在她这栖凤宫一坐便是一上午,茶水喝了几多杯,也不说话,竟然也不去更衣!
木兮暗自腹诽,这人赶还不能赶走,也不说来意,她只好百无聊赖在一旁的贵妃榻上,看着窗外,欣赏夏景,实则也没有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