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城外树林发现一具死尸,是,是城守大人。”
“报,城外发现不批不明人马,或与刺客有关,此时正前往天河方向。”
......
“报,那批人马的首领似乎是摄政王,其中还有一个女子,好像是,是木姑娘。”
......
“传城主令,甲字一号黑甲卫全体出动,追杀刺客;天河一界各个边城全体戒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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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依旧在不紧不慢走着,身后的厮杀不知已经进行了几轮,就连车厢外都有淡淡的血迹,木兮面上不显分毫,心下却很是着急,纵使选择离去,她也不想落入陈焰手中,成为那人的羁绊,不过转念一想,那人心中只有他的天下,哪里顾及得了一个她?如此想着,便平静下来,只是心内却郁结得很。
抬眼看对面陈焰,只见他自顾自斟着一杯茶,半眯着眼,似乎很是享受,不见半分惊惶,不由气到,抬脚轻轻踢过去,陈焰也不躲,只是笑着问道:“小师姐要来一杯吗?茶能静心,最适合小师姐这般暴脾气。”
木兮也不客气,接过茶盏一饮而尽,只觉苦涩,不禁呸了一声。陈焰见状直摇头,有亲自斟了一杯递过去,叹息道:“小师姐,茶是要慢慢品的,你那般牛饮可是喝不出滋味的。”
这次木兮接过去倒是没有一干而尽,而是依言静静细品。浅金的汤色,清香扑鼻,上好的铁观音细细品来,竟是齿颊留香,回味生甘,喝到最后木兮有点意犹未尽,心倒是真的静下来了。瞟了陈焰一眼,试探着开口:
“这可不是你的地盘,你也不怕言念杀过来?”
陈焰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懒洋洋道:“这不是你在车上吗?投鼠尚且忌器,不然一路这么多杀手为什么这辆马车毫发无损呢,托小师姐的福气。”
“我不跟你贫嘴,待会到天河,你过你的河,我要回凌霄山,后会有期。”
陈焰闻言却是摇了摇头,说道:“那可不成,小师姐得随我去安城一趟,不然可是过河拆桥呀。”
木兮微微抿紧了唇,轻声说道:“那人并没有那般看重我,我这个筹码怕是无用,你这般罔顾我意愿强行带我去京都,便是与流云观作对,只会伤了你我师门情谊,于你的大业无半分益处。”
陈焰缓缓靠近木兮,压迫之感袭来,不过在距离分寸之时便停了下来,附耳轻声说道:
“小师姐,不如我们打个赌,如果天河旁言城主仍然没有现身,你就随我去安城一趟,原垣那丫头想你想得紧呢,他若不现身定是不在乎你,你又何必在乎他呢?若是他现身救你,我便放你离去,也算成全了咋们师门情谊,你说好不好?”
虽说木兮刚才一直信誓旦旦说着那人不回来,不在乎她之类的,但是多年的感情在那里,她觉得纵使不是最重要,终究在那人心里是有一席之地的,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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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为界,大安一分而二,西边的陈氏王朝与东边的言念天下鼎足而立,但言念未称帝,这天下的正统,仍旧是陈氏王朝。
眼瞅着漫天的云彩都拥着日头往西边堆了去,陈焰一行终于摆脱了身后的围追堵截,来到了天河旁,远远地江面上已经可以看到船只了,那是大安的水兵,正前来接应。身后的马蹄声声,又是一队人马赶来,这次阵仗倒是大得很。
不幸的是,敌军人马先赶到,我方水军还在行进。陈焰难得收了一脸的漫不经心,严肃起来,他在木兮耳边轻声道“得罪了,小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