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中偷看被发现的小姑娘,正捂着还未平静下来的小心脏,便只听惊呼一声,眼前一晃而过,便是一片青青草地,原来是言念将小家伙抱了出来,坐久了腿脚还麻木得很,小家伙一个没有站稳便坐倒在草地上,言念没有把小姑娘扶起来,而是顺势也坐了下来,小姑娘自然而然将脑袋靠在他的身上。
“念之,为什么一定要去半月城呢?”
“因为我想看看我娘亲生前生活的地方。”
还有就是收回半月城的兵权。这句话言念倒是没有说出来,他私心里总不想让他的小姑娘沾染这些权谋,总觉得会脏了小姑娘。
“肯定不只这个原因,应该还要稳定半月城,毕竟你也是那座城的少主对吧。”
言念哑然,他倒是忘了,小姑娘又岂是那些闺阁女子能比得上的,唐唐流云观弟子,出山便会名动天下。
“我家枝枝最聪明了。”
“那当然,师父说了,我可是这一辈中最聪明的,四学中我都有涉及,虽说主修的是周易八卦和岐黄之术,但其他的如兵法谋略、奇门遁甲我也算知晓,虽不能说特别精通吧,但常人还是比之不及的。所以,念之,我是可以帮到你的。”
“你的医术我倒是见识过,不过这周易八卦我都是未曾听你说过。”言念看着小尾巴都翘起来的小姑娘,一身的自信,不由也微微笑道,然后试探着问出。
“唉,这周易八卦鸡肋的很,师门有规,习八卦者,不算国运,不改人命,顺应天道。当然啦,国师除外,上一届已经出了一代国师,下一代都到五百年后了,轮不到我了。”
小姑娘低垂着脑袋,很是沮丧,过了一会,又左看右看,见四下无人,便悄悄说道:
“我偷偷告诉你,我已经很少去算卦了,因为每每看见那人厄运缠身,甚至命不久矣,明明自己可以救他,却偏偏无能为力,不改人命不是没有道理的,小时候我不懂事,救了一个本应该溺水而亡之人,然后心痛吐血,高烧三天,被师父狠狠骂了一顿,说还好只是一条人命,吐一顿血就好了,若是擅自算国运并泄露天机,可能就不是吐血这样简单了。”
言念敛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只听小家伙继续说道——
“没关系的啦,国师已经算好了国运,留书在流云观,修习这一门的这一辈只有我一个,所以我可以告诉念之哥哥的啦,你不想听吗?”
木兮观察着念之的神色,拿不准言念到底是怎么想的,其实在她看来,言念即将是两成之主,握着近半壁江山,裂地为王就好,不一定非要当那天子不可。见念之不说话,便继续道——
“陈氏江山尚有五百年命数。”
“好了我知道了,既然占卜有伤身体,那枝枝今后不要轻易动用,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我家枝枝开开心心的就够了。”
“我知道的,那次吐血也快吓死我了,我真的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不过偶尔算算自己还是可以的,嘻嘻,我刚才算了一卦,上吉,应该会有的惊喜的吧。”
日子有一天天滑了过去,转眼间又是一个五天后,再有一天的路程就到距离半月城最近的不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