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我长大,知道我的秘密,但我希望从今以后,你能将我当成真正的公子看待,而不是嘴上叫一叫,心中还把我当成一个不懂事的毛丫头。我已经长大了,注定会以男子的身份存于世间,做出一番丰功伟绩,才不负此生!这也是母后希望的,对不对?”
“属下明白!”闵七这一次答得干脆利落。
谁料符若初又莞尔一笑:“用你们男人的眼光看,你也觉得孟如川长的不错?那就好,看来不是我年少轻浮,随便就被男人的俊秀姿容所惑?”
闵七惶恐退走,符若初又喊来了贴身婢女月香。
此女自幼服侍在符若初身侧,如今旁人只道月香是公子离不得的屋里人,实际上,月香还懂医术,符若初不方便被外人看的病,都是月香负责。
有关孟如川刚才发病的情况,符若初便转述给月香,咨询一二。
月香言道:“奴婢以前并未听说过类似的病况,公子可否允许奴亲往囚室探视一二?为那孟如川把脉之后,或有判断。”
“孟如川心思深沉,内力修为不俗,怕是脉象不准。”
“公子是怕奴婢被人诓骗欺负?”月香很是知道主人对她的在意。
符若初看着月香,陷入了上一世的记忆。那时月香随她一起嫁入丞相府,却死于其他姬妾的暗算。她明明知道谁是凶手,却为了维系后宅的安宁选择忍气吞声。在别人看来,不过是死了个陪嫁的婢女,为此与妯娌闹翻忤逆当家婆婆不值得……
那什么是值得的?
当年追随她回到北燕的只有不到十个人,曾经死里逃生同甘共苦的那几个人,都是另外那二百多人换来的命。只因出身低微,为她而死便是理所当然,她护不住他们,也没人会苛责于她?
那都是一条一条的人命!她永远都忘不了,逃亡路上被追兵围困在深山老林,藏在洞中饮食断绝,月香毅然割肉放血供她吃喝。
这一世,她不会再让自己落入那种境地。
符若初耐心的将自己所知孟如川的事情讲明,而后说道:“抛开那些不谈,单纯只看外表,他确实生的好看,很容易迷惑女人。”
月香正色答道:“公子,您……您是怕奴婢被俊美男人迷惑失了分寸?皇后当年救了奴婢的父兄,奴婢早就在皇后面前立下誓言,此生随侍公子,永不背叛。除非是公子安排,奴婢此生不会亲近别的男子。他们长相如何,在奴婢看来无非两种,有病人和没病的人。”
符若初笑了:“你对我的忠诚我从未怀疑过。而爱慕优秀的男人,是女人天性。若你将来忍不住喜欢了谁,而那个人又是可信之人,我一定会成全你们。如今让旁人以为你是我的屋里人,已经是委屈你了。我希望你莫要委屈自己,能尽量活得快乐一些任性一点,替我活成一个女孩子该有的样子。”
“公子,您对奴婢真是太好了。那些臭男人都远不如您。”明明两人身材仿佛,月香却如小鸟依人一般,紧紧搂住符若初,撒娇。
惊雷乍响,雨水倾泄。
闵七在门外请示道:“禀告公子,送药去囚室的仆从说那孟如川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妙。属下怀疑或许他不是旧疾,而是内伤或毒伤发作了。”
符若初自幼修炼的内力,属于阴柔一路,在未大成之前,与走阳刚那种路子的相比,攻击力有限。不过她的内功路数最适合调理人的经脉气血,孟如川如果真是内伤,以她目前功力为他治疗一二,或许比吃药的效果更好。只是刚才那番交谈,孟如川的意思明显不想求人,是打算自己硬撑,不让他们留下看他狼狈的模样。这会儿他们去而复返,孟如川未必承情。
思前想后,符若初还是说道:“走,我与你一起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