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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去,烟花大会。
虽说我真的很期待,憋在房间里准备了很长时间给承太郎写邀请信,并为此撕掉了整整一本便签本。
当然,我还是没写出来。
这种情书一样的东西......讲真真的很难写!
所以写到一半我跑去试圣子阿姨给我准备好的浴衣,打算用我的美貌加成让承太郎失去理智然后迷迷糊糊的答应我的邀请。
计划通!
所以我对着镜子开始尝试。
在尝试了三四套之后,我发现自己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
那就是。
我这个人,好像真的毫无美貌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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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遇事不决,准备扔骰子决定未来的时候,圣子阿姨敲了我的房门,说,“立香,有你的电话,是你爸爸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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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想接。
真的。
正如我曾说过的,我与双亲的关系可以说是很生疏,几乎没有怎么共处过,包括电话都很少。
一开始的时候,我生活在祖父身边,祖父过世后,我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圣子阿姨身边,也因此,他们按年将我的生活费和学费打到账户上,然后便不见踪影。
这一年不知道是为什么,先是母亲邀请我去了美国——虽然她整个旅程只露了两面,跟我一起吃了一顿饭,但这扔不妨碍我看出来,其实她有话想说。
我并不是很想知道她究竟想要说什么。
毕竟长久不联系不关注你的人突然关注、联系、并用那种类似于悲悯痛惜一样的神情想要说出口的话能是什么好话?
上至‘这么多年对你的忽视真是抱歉’,下至‘其实你不是我们亲生的孩子’,左至‘其实我们对你的冷淡是有原因的’,右至‘其实你天生绝症活不过XX岁’。
在我的构想里,不管哪个方向都是纯然的噩耗。
那不如干脆不要听,走在正中间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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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问题在于,我的意志,它顶个锤子啊!
不论早晚,我该知道的都是要知道的嘛。
所以我的回答就只有一个,就是,“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圣子阿姨,麻烦你啦!”我活力满满的回答,“麻烦就跟电话那边说,我今晚回去后会回电话过去的,今晚我就回家去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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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我站在一片漆黑的客厅里,拉开了窗帘。
我家客厅有一扇很大的窗户,我依稀记得,七八岁的时候,我和祖父一起在窗户旁边看冬日落雪。
我很喜欢这面窗户,因为它通向外界,能看到一切迤逦,一切美好,却又同时隔绝了寒冷与酷热,将我庇护在一个温暖安全的世界中。
它唯一无法的隔绝的只有人的生老病死,爱恨憎恶。
但那只是我的问题,而不是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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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沙发上,穿着我精心选好的浴衣,顺着窗户往外看那一片深蓝色的天空。
八点半的时候,电话准时的响起来,像是电话那边的人再掐着一只无形的表,非要有仪式感的来做一件庄严的事情。
这件庄严的事情就是打电话。
我脑海里的第一句话是,混蛋老爸一定有强迫症。
为了治愈他的强迫症,我特意等过了准点的这分钟才接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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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承认我是恶意报复,可那又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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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三十一分,我接起了电话。
对面的男人沉默了四分钟,然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故意的。”
我淡定的回答,“对,我故意的。”
对面的人显然被我的回答噎了一下,然后想要找回场子一般说了句,“你不先打招呼,没有一点礼貌。”
我坦然的接受了他的批评,回,“早安父亲,午安父亲,晚安父亲,吃好父亲,睡好父亲,再见父亲。”
然后我挂了电话。
心里想着,这够他气五分钟的。
不愧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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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电话又打了进来。
是八点四十分。
他显然已经调整好了心态,这次没再跟我废话,开门见山的说,“藤丸立香,其实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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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就说了吧,这种严肃的对话,必然没什么好话要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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