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一次打人
英子是第一次出来打工,问她为什么没有在家继续念书,她说她得了一场病,在家里养了半年,再上学的时候就跟不上了,所以就不念了。看她说话的时候有点不连贯,还有点遮掩,就知道是在说谎,也没再问,说什么是什么,当那么一听就完了,没必要非得刨根问底。
英子很喜欢唱歌,唱的很好听。
王姐和英子下班之后会到附近劳动公园的露天卡拉OK去唱歌,英子一去就会唱上几首。英子唱的好听,很多人围观听她唱歌,唱完之后会给她很多掌声。
有时候晚上下班,张哥和三姐走了之后,王姐和英子来到抻面馆,我们坐在一起聊天。
张哥把家里的录音机拿到了店里,还拿来很多磁带,英子会放她喜欢的歌曲,一边听一边跟着唱,我和王姐随和着。英子说她就是喜欢唱歌,有一天能专门唱歌就好了。对于她这个愿望当时没人能够帮她实现,只有在心里祝愿她能够在以后的日子里实现。
隔壁的厨师会过来找我打麻将,我说不会拒绝掉。每次拒绝之后他也不走,没话找话的和英子聊天,看得出,他是看英子小、长得又很漂亮,想和英子发生点什么。英子不怎么爱和他聊天,看他来了就不再唱歌,安静的坐着,低着头,什么也不说。这个时候王姐就会领着英子走,回自己的饭店。
王姐岁数比我大一些,其实也没大多少,就三岁,但是出来打工已经五年了,在这方面,她是前辈。王姐做一手很好的熏肉大饼,她的老板李姐很喜欢她,很多时候李姐不在,饭店就王姐说了算。
王姐带着英子也是为了英子好,能看出英子给人的感觉很乖巧,其实内心是很狂野的那种,或者说就是一匹很难驯服的小野马。英子总想自己出去干活,不想在王姐身边,王姐不让,更多的是不放心,一个小姑娘家一个人出去干活怕出点啥事,回去之后很难向家里人交代。她们俩总是因为这事闹别扭,有时候我就从中调节,所以我也捞了个好人缘。
很怀念当时那段日子,活的简单,没有什么杂念,一天天的过着,很清闲。一条街上家家都是小店,每家都没几个人,打工的和老板关系处的也非常好,没有什么隔阂。晚上下班也早,客人走了就关门闭店,家家饭店打工的开始出来聚在一起,聊聊这聊聊那,挺开心的。
我把干装卸工时挣的钱邮给了五姐,自己留下个“过河钱”。所谓的“过河钱”就是现在人们讲的储备资金,万一哪天下岗了手里有点钱好生存下去。这个习惯一直保持着,直到身体出现了症状,一下子把钱全花光了才无奈的没了过河钱。
李姐的熏肉大饼店生意不好,没有多少客人,来了客人李姐一个人在前面就能忙过来,雇英子一个服务员就显得有点多余。可英子和王姐是一起的,不用英子王姐也跟着走,李姐就一直把英子留在店里。
在饭店打工,一天也没什么娱乐活动,下了班除了和几家同样出来打工的聊聊天之外,就是看书。我从书店买了几本小说,晚上没事的时候就是看小说,看的是当代作家写的,有路遥的,有贾平凹的。英子也很喜欢看书,把我的书拿去两本看,有的时候还会和我一起讨论讨论小说里面的人物。
有一天晚上下班,英子和王姐在我这里聊天,隔壁饭店的厨师过来说要请我们吃饭,我看看王姐和英子,在她俩脸上的表情里可以看出不想去,就跟那个厨师说不去,厨师显得很没面子,说就是出去吃个饭,也没啥,这么不给面子。
我说:“不是不给面子,是我们都刚吃完饭,饱饱的。”
王姐说:“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你自己去吃吧。”
“我自己一个人吃多没意思,反正也没啥事,咱们就是出去随便坐坐,少喝点酒。”厨师说。
我说:“真不去了,等以后我们不吃饭再去,今天实在是吃的饱,没地方吃了。”
“那这样,我出去买点现成的拿回来,咱们在家吃。”
厨师说完就走了。
王姐说:“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吃饭,一看就不是啥好人。”
英子说:“我也烦他,每次他看我都色迷迷的。”
我笑,说:“谁叫我家英子长得招人喜欢了。”
英子说:“哥,你也开玩笑。”
我说:“我可没开玩笑,你长得本来就漂亮,唱歌还好听,谁见了不喜欢。”
英子问:“那哥你喜欢我吗?”
我说:“喜欢,不喜欢你喜欢谁。”
英子说:“我看你喜欢我姐。”
王姐说:“去你的,说说的就没把门的。”
英子笑,说:“开玩笑也不行,哼!”
厨师买了不少吃的回来,还买了啤酒。既然人家把东西都买回来了,不吃就真是不给人面子。英子和王姐不喝酒,我和厨师俩人喝,厨师觉得王姐和英子也应该喝点,说:“你们俩也喝点,啤酒不醉人。”
王姐说:“我们不喝,不会,你和他喝吧,我俩在这陪着,一会儿就回去睡觉了。”
厨师有点不死心,问英子:“你也不喝?”
英子说:“不喝,我不会。”
我估计厨师是想叫英子喝王姐喝点,他请吃饭主要是奔着英子来的,要不然他不会这么积极。可惜英子对他不感冒,他不禁有点计划落空之后的失望。他喝酒当然喝不过我,一开始还以为我酒量不行,等喝到第五瓶的时候发现我还是面不改色,才觉得我能喝,这时他已经有点醉,说话都不利索了。
都说酒壮熊人胆,这句话一点不假。厨师借着酒劲伸手去摸英子大腿,被英子用手打开,这个细节我不知道,等知道的时候他开始明目张胆的伸手去摸英子的脸,英子躲开,等他还要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我就给了他一嘴巴子,他一愣神儿,反应过来之后张嘴骂人,我也没惯毛病,直接把他拎起来扯到门外,又是两个嘴巴子,跟他说嘴再不干净就打死你。
他有点怕了,这时候王姐出来把我俩拉开。
厨师回了自己饭店。
王姐把我拉回来,说:“干嘛打人,打坏了咋整。”
我说:“看着来气,酒桌上都敢耍流氓,打也白打。”
王姐说:“你脾气够大的。”
我说:“这还是忍着呢。”
自从打了厨师之后,厨师再见到我反而客气起来,不在趾高气扬了。
英子总想自己出去干活,不想和王姐在一起,王姐没办法,就叫英子回老家让她自己和家里人说,如果她家里人同意她出去自己干就可以。于是英子回了老家。
自从英子回了老家,隔壁的厨师也就不来抻面馆了。
王姐每天还会过来,因为下班之后她那里是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没啥意思。
王姐过来有时候会帮我洗洗衣服,有时还会带一张大饼过来给我解解馋。
王姐说英子家里条件挺好的,父亲是老师,哥哥头一年考大学没考上,今年复习继续考。王姐和英子的哥哥是两家大人在一起喝酒的时候口头上定的婚事,这两年两个人都长大了,虽然都没反对,但是两个人的心思开始不一样了。用王姐的话说人家考上了大学不会娶她一个打工妹的。只是两家人关系一直都挺好,看破没说破而已。
英子在家是很疯的,家里人也没办法,把她交给王姐,让王姐领着出来打工。
和王姐说:“姐,你保证是一个好媳妇,并且是贤妻良母,谁娶了你谁享福。”
王姐说:“我就是受累的命,干活行,说话不行,办事也不行。”
我问她以后准备怎么过。
问王姐,其实也是问自己,自己以后怎么打算的还是挺迷茫。
第8章谁是爹
在抻面馆干活不怎么累了,有吃的有住的,就是钱挣的太少。
我干零活一个月二百四十元,在那个年代零活工资算是高的了,还有一个月一百五的。那时候的钱禁花,十块钱能买很多东西,不像现在,十块钱连一包好烟都买不到。像王姐做熏肉大饼属于师傅级别,一个月四百五十元,有的是五百元。小饭店的厨师一般都是五百元,好一点的六百,再厉害一点的厨师挣得更多,只是听说过没见过。当时想自己能够当厨师一个月挣六百块钱就行。
只是在抻面馆除了抻面就是鸡架,没有炒菜,学不着。
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理儿,告诉自己不着急慢慢来,至少已经在饭店干活了,就是一个好的开始,以后有机会去有炒菜的饭店干活去,就能学到炒菜。像隔壁的“老实惠菜馆”,他家的菜做的就非常好,每天一到饭口时间生意火爆,吃饭的人都得排队。当时他家的厨师一个月是七百块钱,七百块钱,对我来说就已经挺多了,如果我能挣到七百块钱就已经很知足。
王姐说她准备再打几年工,给自己攒点钱,然后找个合适的男人嫁了,生个孩子就算完事。
王姐说的和很多打工的女孩子想法一样,简单又实际。
王姐问我:“小弟,你准备干什么?”
我说:“我想学厨师。”
王姐说:“想学厨师的人可多了,都知道厨师挣得多,都想学厨师。”她看看我,接着说:“学厨师可不容易,首先你得找个人带你,要是没人带你你连厨房都进不去。”
她问我:“你有认识厨师吗?你老乡啥的,或者是出来打工的同学,你亲戚啥的?”
我说:“没有,都没有,我同学也有出来打工的,但不知道在哪,也不认识啥厨师,这是第一次出来打工,来这之前做装卸工了。”
九十年代从农村出来到城里打工的男孩学厨师的很多。那时候省城很多大一点有点名气的饭店都招收学员,学员是没有工资的,有的还要给人家饭店交学费。这条路对我不行,一是没钱,二是得挣钱,因为我需要钱。
想进饭店学习不认识里面的人是进不去的,不像现在,根本没有几个孩子想学厨师。现在饭店最不缺的就是厨师,一抓一大把。饭店最缺的是小弟,家家都缺。过去厨房里师傅是大爷,小弟得把师傅伺候好了才行,要不然就被换掉,有的是排队等着学习的。现在厨房小弟是大爷,你得把小弟伺候好了,要不然人家一个不高兴立马扔下一句话“爷不干了”,转身走人,潇洒之极。
真是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
说实话这也是一种必然。
我那个年代家家的孩子多,困难,出来打工是条出路,出来打工能找个活干就不错了,哪还敢挑肥拣瘦。当时干活就怕下岗,一旦下岗就意味着吃的和住的地方都没了,还得重新找工作。工作找不着家里的经济来源就断了,所以就老老实实的工作,不敢惹事唯恐下岗。
现在不同了,时过境迁,现在家家条件都好,都是一个孩子,在家里像个宝似的,家里也不缺孩子出去打工挣的那点钱。出去打工的孩子很大一部分都是在家不爱上学,家里又管不了,父母没办法才送出来打工的,挣不挣钱无所谓,只要能锻炼锻炼孩子就行。有的父母还每个月给孩子打钱,恐怕孩子的钱不够花委屈了孩子。
我说话比较直,有朋友说现在的孩子太难管了,不缺孩子吃的穿的,要啥给啥,可就是不听话,都不知道怎么管了。现在的孩子是挺难管难教育,主要一个原因就是不知道谁是爹。
现在的孩子一家就一个,这两年好了,放开了二胎,有的人家有两个了。不管是两个还是一个,从出生的那天起,大人就给孩子灌输了他是爹的理念,不难管才怪。
拿饭店来说,最近十来年厨房也好,前厅也好,先是八零后的进来,八零后的孩子还好些,跟他们说的话有时候还能理解,好管一点。等九零后完了,实在难管。一般的情况下九零后来饭店工作都是父母陪着来的,还没等说干活的事当父母的就先开口说话,说的无非是两条,第一,孩子小,没干过什么活,尽量叫孩子少受累;第二,孩子脾气大,有时候不听话多担待点。等要说第三条的时候你看那孩子就开始不耐烦了,开口说好了,别说了,你先回去吧,我知道。然后当爹当妈的就依依不舍的回去了。
说实话,当孩子不知道谁是爹的时候他就以为他是爹,什么都得围着他转才行,在孩子的理解范畴之中他认为这是正常的。
碰到这样的孩子一般的情况下都是不让他们马上工作,而是做基本的感恩和孝道培训,让他们知道到底谁是爹、谁是儿子,知道怎么去面对自己的人生。在这方面花了很多时间和心血。咱自己就是一个农村出来打工的苦孩子,从自身的经历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人学好难,如果学坏那太容易了。
当人第一次走进社会的时候,他所遇到的第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对他以后的人生很重要。遇到个好人还行,如果遇到个坏人,心术不正的,能跟着学成什么样的人就不可而知了。俗话说“跟啥人学啥人”,就是这个理。尤其是刚从校门出来十六、七岁的孩子,人生观还没确定,再加上现在的社会诱惑这么多,一个不小心就会误入歧途。
有人跟我说,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干活就行,在家他爹他妈都管不了,你能管了呀。这确实是实话,但还是不那么认为,人家爹妈把孩子交到咱们手里,咱们就有责任把人家的孩子带好,就算带不好,至少不能让人家的孩子学坏。
说到这里,还真有一件值得自己骄傲的事。
那是我接手省城一家大型餐饮的时候,有一位父亲把他的孩子带过来,要让孩子进厨房学习,挣不挣钱无所谓,只要不惹祸就行。一看那孩子就是个叛逆,在家没少惹祸,当爹的实在是没办法了,才送到饭店来打工。
那时候离过年还有三个月,这孩子在饭店干了三个月。我想那三个月一定是他终生难忘的三个月。
记得第一次培训的时候,做的是感恩孝道培训,培训完了之后孩子满脸泪水。第二天主动把头发剪了,杀马特的头型不见了,头发也由黄色变成了中国人的黑色。第二次进行“走入职场”培训之后,孩子变得认学了,开始跟着师傅认认真真的学手艺。
孩子的这些变化我都清晰的记着。
过年的时候饭店正常营业不放假,因为每年过年都是饭店最忙的时候,营业额是平常的两三倍,每天能达到十五、六万。我把第一次出来打工的孩子放了假,因为第一次出来打工的孩子都很想家,尤其是年三十的晚上,鞭炮声一响,有的孩子都会放声大哭,听到孩子的哭声我心里也不好受,所以就把第一次出来打工的孩子放假,叫他们回家和父母过一个团圆年。
记得那是大年三十早上,我还没到饭店,接到那个孩子父亲的电话,电话里孩子的父亲很激动,说:“谢谢,谢谢你谭师傅。”
我有点懵,问:“怎么了,孩子还没到家吗?”
孩子的父亲说:“到了到了,昨天晚上就到家了。”
我说:“到家就好,你们一家人就好好的过个年,乐呵乐呵。”
孩子的父亲又说:“谢谢!谭师傅你不知道,十八年了,我头一次听我儿子跟我说,爸,早上好,并且还给我鞠了一躬。”
说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哽咽了,我知道,孩子父亲的眼泪下来了。
这么回事,三十早上一起来,孩子的父亲习惯性的出去打扫院子,孩子的母亲在做饭,孩子躺在热炕头上睡觉。按照夫妻俩一贯的认为,这孩子不到饭菜做好端到桌子上是不会起来的,可是孩子很快就起来了,到厨房洗脸刷牙,碰到母亲,习惯性的说了句“妈,早上好!”然后继续刷牙。孩子没感觉啥,因为早上问好在饭店已经形成了习惯,可是孩子母亲却当场愣住了,问自己这是自己的孩子吗,会问好了?等孩子洗完脸、刷完牙,帮妈妈把桌子放好,把菜端到桌子上,等孩子的父亲扫完院子回到屋里的时候,孩子对爸爸说“爸,早上好”,还鞠了个躬,然后很自然的坐在饭桌前给爸爸倒了杯酒,开始吃饭。
这个当父亲的当时也是和他老婆一样,刹那间蒙了。
父亲的转过身去,眼泪就流了下来,十八年了,一直把孩子当成祖宗似的供着,今天,终于收到回头钱了-----
当孩子的父亲说完这些的时候我笑了,说:“这回知道自己是爹了吧。”
得这么说,任何一个孩子都是好孩子,只是我们没有让孩子知道谁是爹谁是妈而已。一生下来你就拿他当祖宗养着供着,那他就觉得自己是祖宗,自己是爹。
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过去根本没法和现在比。过去家家孩子多,谁家也不怎么富裕,孩子几乎不用怎么管都能长大成人。现在家家都是独生子女,从出生的那天就是家里的宝贝,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说是娇生惯养吧也差不多,认为爷爷奶奶是自己的守护保姆,爸爸妈妈是自己的衣食来源,从小就不知道什么是孝道,什么是感恩,长大了你叫他孝道感恩是不可能的。
时代是发展了,很多东西都在不断进步,可是对孩子的培养与教育应该和过去是一样的。
当父母的不要说自己忙,没时间,其实不妨好好的想一下,时间是什么,时间到底在哪里?一句话,一个人的心在哪里,时间就在哪里。
第9章王姐夜话
我想学厨师,因为厨师挣钱多,我需要钱。
出来打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挣钱。
家里穷,我念书都念不起,在家里还挣不着钱,只有出来打工挣钱。
我不想自己就那样穷下去,不想让母亲一辈子就住在小土屋里,我要给母亲建一个大房子,让母亲光光鲜鲜的在村子里溜达。
所以我要学厨师挣钱。
我打工的年代想不花一分钱进厨房学厨师很难,何况我还不想花钱。王姐说她以前在一家比较大的饭店干活,那里的厨师是四川人,饭店卖的也是川菜,他们四川人非常和,厨房用的都是四川人,就连切菜的水案都是炒菜师傅从四川老家带过来的,什么东北人、河南人根本就不用。
听了王姐的话,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王姐笑着说:“不如跟我学做熏肉大饼吧,可以免费教你。”
我笑了,说:“还是想学炒菜当厨师,现在没机会以后会有的。”
王姐也说以后她要是到大一点的饭店干活,如果厨房缺零活什么的,就找我。说实话,很感谢王姐,有她这句话心里暖暖的。
王姐家的那个女厨师走了,老板李姐雇了个男厨师,男厨师挺年轻,和我年纪差不多。
和男厨师在一起干活王姐觉得别扭,好在那个男厨师不在店里住,要是在店里住王姐就尴尬了。在那个年代饭店打工的住宿条件都不是太好,小饭店都住在店里,搭板凳睡,如果有包房的就在包房睡,睡包房那算比较好的了。只有比较大一些的酒店才会有寝室,像“威龙粤菜”那样的酒店就有寝室。
很多小饭店雇得都是男厨师女服务员,一般的情况下都是女服务员住包房里,男厨师住在大厅,很不方便。
当然方便了那些厨师,让他们有更多的机会接触服务员。
如果拿现在饭店对员工的待遇来说,和过去比简直就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说的有点夸张,但现在确实比过去好的不是一点半点。现在的饭店不管大小都有寝室,寝室里都有淋浴、网络,洗衣机,各种设备设施齐全,和家里差不了多少,在那个年代这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有一天晚上快十点了,刚想睡觉,看到店门外有人走动,有点像王姐。打开店门走出去一看真是王姐,就喊住了她。
王姐听到是我喊她,走了过来。
我问:“都快十点了咋不睡觉?还在外面走。”
王姐说:“到里面再跟你说吧。”
和王姐一起进了店里。
王姐说:“今天那个男厨师也在店里住,有点不老实,我就出来了。”
我一愣,问:“他不是不在店里住吗?”
王姐说:“是呀,可是今天他和老板说自己和别人合租的房子到期了,和他合租的那个人不租了,他也不租了,就住店里。”
我说:“那不扯蛋,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在一起咋住?也不方便呀,再说那男的能老实吗。”
王姐说:“在别的店也和男的一起住过,但都隔开的,人家也都老实。这个厨师不老实,刚开始的时候还行,过一会就过来拉我,我一来气就出来了。”
听到这里明白之前发生了什么是,很生气,对王姐说:“姐你在这,我过去看看。”
王姐拉着我说:“你过去看看也不解决问题,他不走,就算老实了我不还得回去睡。”
我推开王姐拉我的手,说:“那不行,我得过去警告他一下。”
等我过去的时候那个厨师不在,没见到人。估计那个厨师在的话我能揍他一顿,揍完了再说事是我的一贯原则。看厨师不在然后喊王姐过去,王姐见那个厨师不在,想了想就把店门锁了,跟我回到了抻面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