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到了十二点时,张启民那边已完成拨伐任务的二十多名组员赶来支援,两下合力,中村一千多亩保护田里的速生桉就全部倒在地上了。比预定的晚了两个小时多。
看着横七竖八、东倒西歪的树干,张启民也很心痛,和李展新两人在田头合计开来。
张启民说:“李镇长,这些树总得要想个办法出来。”
李展新说:“我刚才问了些人,他们说这些树有些可以做顶筒,径数还是够了的。”
张启民说:“你是说那些径数够的就推去木片厂?”
李展新有些恨恨的说:“不是有些,是全部!”
张启民哈哈一笑,说:“还是你们年轻人有想法,行,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李展新心想:你个老狐狸藏的什么心机?闭口不问祝连发的事?说;“嗯,书记放心,我会办好的。”
张启民拍拍李展新的肩膀,说:“好,按计划完成了任务,那就收工了。”
一众人马四十多分钟就回到了镇政府,所有参加拨伐的人员,除了可以到食堂吃工作餐外,还能领到五十元钱。
李展新把饭打回办公室,就给乡企科长毛正才打电话,让来办公室一趟。
毛正才捧着碗饭就过来了。李展新说:“毛科长,坐吧。那些木片厂的老板,你都有他们的电话吧?”
毛正才说:“有的。”
李展新说:“那好,你就给他们打电话,就说镇政府已经帮他们代伐了一批材料林了,工钱就不要了,材料钱你和他们谈谈, 4点之前我要听到结果。”
毛正才想说什么,但看到李展新一脸的不快,也就没有说出口。只能说:“好吧,我尽量去办。”
毛正才四十岁,由于秃顶干脆连那仅剩的一小撮头发也不要了,一年四季都剃光头,也因此有人叫他毛光头。当下就打电话给正鑫木材加工厂的老板赵福成。
正鑫木材加工厂的老板赵福成,养成了每天中午都要午睡的习惯,有时一睡还两小时以上。这时正睡得香,毛正才的电话来了他看也不看就按掉了,不想电话的响声还很顽强,大有你不接就一直响的气势,越富成最后不得不光火的接了,大声说:“谁啊,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毛正才想不到赵福成竟是这样的口气接他电话,也没好气的说:“好吧赵福成赵老板,你接着安生。”把电话按掉了。
赵福成也气了,暗暗道:妈的毛正才毛光头,不就一小科长么?老子不尿你!继续睡。想是这么想,手却不由得的按下了赵福成的号码。
郭艳飞回到镇上,先在宿舍洗了个凉水澡,等她去到镇政府食堂,食堂里没有几个人了。打了饭回办公室,看着饭菜不是很合自己的口味,吃上一口,果然味道实在不怎么样,但她从小就被灌输了不能有任何浪费的思想,因此还是很勉强的把饭菜的吃完,不合胃口的缘故,虽然吃得不多,却感觉肚子有些涨。
饭吃完了,本来想去派出所看看祝连发,却怕自己第一天上班,现在又是上班时间,如果领导有事找或者有村民来办事,自己不在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像。
但转念一想,郭艳飞啊郭艳飞,龙岩村在哪个方向你还不知道呢,再者你在镇上也没半职,谁又会找你或又有什么村民来找你办事了?不禁哑然一笑。
这样想着便拿出手机,不料手机这会就响了起来。
郭艳飞说:“喂,你好。是哪位?”
龚海贵哈哈笑说:“郭村长,你好,我是派出所所长龚海贵。”
郭艳飞说:“是龚所长啊?您好您好。龚所长找我有事?”
龚海贵说:“郭村长现在有空吗?”
郭艳飞也不加掩饰,说:“恐怕我现在是最闲的一个村长了,当然有空。”后面想说自己正想去派出所,没说。
龚海贵说:“郭村长如果有空就请到派出所一趟。”
郭艳飞说:“是我连发哥的事吗?”
龚海贵说:“不是。是另外的事,你来了就知道了。”
郭艳飞说;“好的,我就到。”心里嘀咕,产上连发哥的事,自己才来,能和派出所有什么事牵扯?
骑着电动车出了镇政府大门,向右骑行几百米,就到了独门独院的派出所。
派出所的庭院种有几棵大榕树,榕树脚用水泥砖围成了一圈,批滑,一个是保护榕树,再一个也让等待办事的人有个坐着休息的地方。
郭艳飞停好电动车,找到了关着门的派出所所长的办公室,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龚海贵的声音:“请进。”
龚海贵很客气的给郭艳飞倒了水,又让坐,然后说:“这次叫郭村长来,有些唐突。”
郭艳飞说:“什么事?”
龚浩繁说:“是这样,你们村有个叫周长生的,前两天打架把人打伤进了医院,被我们抓进来了,现在办理取保候审的手续,他也没亲人,你这个村长就给他签个字。”
郭艳飞说:“可是据我所知,打架还把人打伤了,这个不是最少要拘留半个月的吗?这才两天就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