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洗手间里,顾笙拧开水龙头,把沾了血的手放在下面冲洗,过了好一会后才拿起来闻闻,仿佛依旧有丝血腥味。
她又冲了冲,回想陆沉和满手鲜血模样,头皮渐渐发麻,心头也多了丝担心,应该不会有事吧。
她衣服上也沾了血,却不太好清理,顾笙也没在管,即便周围人投来打量的目光。
她从洗手间出去,看见匆匆赶来的周深,脸色十分难看,似夏季雷雨来临前的天,真怕下一秒就要炸开。
顾笙脚步放缓,但周深已看见她,步伐匆匆站定在她面前,就差把她揪起来,好在她胖体重大。
“你要做什么?”
男人凶巴巴模样,真怕他要不理智的打自己。
“陆沉和被捅伤,我立马送来医院,你也冷静些,应该不会有事。”
她赶紧澄清与自己无关,顺便说明自己是他救命恩人,今天若不是她胆大拍晕凶手,保不准陆沉和要被多捅几刀,就不会是现在模样。
顾笙想明白后也挺直腰板,不在怕他。
周深紧盯着她,眼里散着浓浓阴郁和怒气,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送进去时怎样?”
“流了不少血,但应该死不了。”
周深脸上线条绷紧,脖子也绷得满是力量,气质真不像企业家,像穿了西装的土匪。
“伤了哪?”
顾笙指给他看,也就手和腹部,按照他自己说法,腹部只是划伤,没伤到里面内脏。
“你坐下等吧,应该很快出来。”
周深靠的近,带着沉沉气势问话,顾笙不在怕他后,脚步一转越过,在急诊室前椅子上坐下。
她衣服上沾着血迹,落在周深眼里,也几分狼狈,但她恍若没察觉,眼睛时不时看一眼急诊室方向。
她胖胖的手挠了下脑门,有些不太明白陆沉和是知名企业家,又做的合法生意,怎会得罪那么多人,搞得跟混黑道似得。
她眸里浮起一丝困惑,但很快困惑便解开,因周深当着她面打通电话,原是合作纠纷。
捅陆沉和的那人和他们住同一小区,也恰好解释他怎会在小区里,按照时间推算,对方身上带着刀,就是去找陆沉和,若他没出门,或许就是找上门吧。
她想想都觉后怕,自己成了陆太太,会不会有天算账的找上她?
顾笙些许坐立不安,周深冷面瞧了眼:“一会警察来知道怎么说?”
她点点头:“知道。”
“若问工作上事,就说不知道。”
“明白。”
周深比她着急,在急诊室门外来来回回走着,好在过了会后陆沉和被推出来。
她瞧着躺在病床上面色发白脆弱的他,像变成一只虚弱毫无反抗能力的大狗,她在心里微微叹气,好在一切有惊无险。
她跟着护士去病房,在他出来之后已通知柳姨。
周深靠近床边细细问着,顾笙只能站在床尾,又瞅了瞅他苍白面色。
垂在身侧的两只手全部包扎,怕是伤的不轻,当时一定很疼吧。
每每回想起当时画面,都觉头皮一阵发麻,呼吸也跟着加重。
“现在觉得怎样?”
陆沉和神色平缓:“没事,他人呢?”
“我叫警察过去。”
顾笙忍不住插嘴:“那人没死吧?”
周深回看着她,终于说了句算是安慰的话:“就算死了,也不会让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