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青,现在变成了新鲜出炉的卡尔·路德维希了,听到急切的叫声,睁开眼。
看到是一个30多岁的女性,有点像德国总理默克尔大妈,再年轻个三四十岁的样子。
这就是卡尔的老娘,奥地利帝国皇室的实际话事人,来自巴伐利亚的索菲公主,皇室里,不管老少亲疏,很多人叫她索菲夫人。
这么说你不知道,没关系,给你个坐标,给你个参照,你就熟悉她了。
她是娱乐圈著名正面人物——茜茜公主的“恶婆婆”。
哎,关于恶婆婆,怎么我脑子想的是容嬷嬷,还瞪圆了眼睛,拿着针要扎人的样子。
“妈妈,我没事了。”
既来之,则安之,至少得先安之啊。小卡尔,还没有力气,轻声的回答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能摔成这样?你看,破了好几块,乌青了好几块。”
未来的皇太后还没那么强势,毕竟还没当上皇太后嘛,连皇后都不是。
现在索菲夫人对着受伤的小儿子,和普通的妈妈没啥区别,遇到这种情况,都是关切又焦虑。
“可能是累的吧,我最近几次,都没完成大主教的课业要求,老是想着回来和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妹妹一起。
“我又很后悔,觉得对不起上帝,对不起大主教的谆谆教诲,就去忏悔室偷偷忏悔,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摔下来了。”
小卡尔半真半假的说道,他实在没法想象这种苦恼和无奈,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被安排在厚重的教堂里长大。
所以他说话也铺垫一些,看能不能找机会离开这个苦海,他甚至认为,到军校去待几年,都比在教堂强啊。
这话落在爸妈耳朵里,就是个小可怜,思念爸妈兄妹,连忏悔都要偷偷摸摸,哎哟我的小可怜。
“要不然,让卡尔回来吧,也不用逼着他现在就跟大主教学习,至少先回来一段时间,养养伤。”
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人说话了,语音软软的,带着商量的口吻。
这是卡尔的老爸,弗兰茨·卡尔大公,史书上说,他智商有点欠费,和他那个做奥地利帝国皇帝的大哥,斐迪南一世一样。
但是,弗兰茨·卡尔和皇帝大哥相比,还有两点好过他。
一是他还能生孩子,这不,已经生了三子一女;二是他只是迟钝木讷,但没有癫痫,不像皇帝大哥那样,时常会犯病。
木讷软弱的老爸,说了两句就没话继续了。
平时强势的老妈,这个著名的索菲夫人,和普通人一样,就是一个絮絮叨叨的母亲,翻来覆去就那几句安抚的话,有时还带一点责怪,责怪自己,责怪主教,责怪孩子。
卡尔·路德维希毕竟还小,原来一直被大主教逼迫的紧,也没足够时间休息,在老妈的絮叨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感,没多久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他没有睁眼,只是慢慢的平复心情,继续盘算着操蛋的重生。
小卡尔记得史书上有这么个说法,四哥这个著名的同志,之所以成为同志。
是因为妹妹玛利亚·安娜夭折以后,没了女儿的老妈把他当女孩子养,导致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被勾动起来,才在这方面著名了整个欧洲皇室界。
当然,作为现代人,而且是优秀的现代人,开明的现代人,卡尔,对男同志女同志都不抱任何偏见。
可他还是忍不住希望这个还没出生的弟弟,能按照生理性别的路子走,就算一定还是同志,也不希望是被训练成同志的。
还有这个妹妹,玛利亚·安娜,卡尔当然期望她能健康的成长,而不是如史书上说的那样,莫名其妙的夭折。
对了,现在是1月底,妹妹出事是在二月初,拯救她就得再抓紧点了。
因为玛利亚·安娜具体怎么出事不知道,说到底还得用排除法。
先检查身体,有病治病,没病,就预防安全事故,卫生事故,防这个时代一切可能的致命事故。
其他事情,比如争权夺位,不想了,政变兵变啥的,欧洲这儿真的不兴。
比如让奥地利帝国强大起来,先不要瞎操心,梅特涅首相和政府机构一直在忙这个,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办。
比如劝阻二哥,不要经常不带脑子莽一波,算了,让老娘索菲夫人和大哥操心吧。
还有就是,先想办法把自己弄出来,从维也纳大主教那个小黑屋子——厚重的教堂里弄出来。
卡尔·路德维希自己,死就死在这事上。
要想不被约旦河水给整死,那就得先保证不要成为宗教狂。
要想不成为宗教狂,那就得先离开那个叫约瑟夫·奥斯马·劳舍尔的著名大主教。
要想离开大主教,离开教堂,那就得先了解为啥索菲夫人要把自己送进去。
知道原因才好对症下药,对图解套,才能逃出小黑屋,才能开始自己的快意人生。
毕竟六岁的小孩,硬要从教堂逃出来,是不太可能的。
反而可能因为你硬要逃走,他们会认为你这么顽劣,更需要主的恩典,大主教的教育。
然后布置更厚重的宗教课业,更严密的看管,还有更严厉的惩罚。
那我干脆立马就死算了。
不,别怕,他拍拍自己,也告诉自己,还没到放弃治疗的时候,我还是想办法拯救自己,拯救自己的亲人,救治自己的国,救治自己的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