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楠既然要坚持，A先生也只好耸耸肩，做出无奈的样子说道：“你随意吧！”

无人打扰，方楠开始了他的讲述。

“我有一个病人，他年纪不大，但却患上了一种十分严重的疾病。那样的病，以现在的医学水平根本无法治愈。出于医生的本职，我只能告诉他：很不幸，先生，您的病我们治不了。”

“看着病人陷入绝望，我的心也感到十分心痛。但我没办法，我只是一个医生，而不是神。”

“后来，那个病人的疾病发作了。他每天都感到十分痛苦。那种痛苦就像是有无数蚂蚁在身上爬，有无数刀子在你身上割肉，那会让你觉得如果可以死去的话是多么幸福的事。”

“他求我开给他麻药，但是我知道那种痛苦仅仅用麻药是无法缓解的，所以也只好一遍遍劝他看开，尝试接受这一切。后来我无意中发现他在使用毒，但我没有揭发他，他的情况我了解，用那种方法缓解一下痛苦也不是问题。”

“那一天，我是亲眼看着他出院。我的心里很痛苦，因为我是一个医生，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的病人死去。”

“大约那件事情之后的两个月，就在我快要忘记那个病人的时候，他又突然出现了。奇迹的是，他居然完全康复了。”

“我不敢相信，以我行医多年的经验来看，这种病不可能被治愈才对。但现在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什么情况，这是一个医学奇迹。”

“我千方百计的向那个病人打听，希望他告诉我到底他是怎样痊愈了。可能是被我弄得有些不耐烦，他把嘴巴凑到我的耳边，小说说了一句话。他说，是神治愈了他。”

“我当然不相信这样的解释。虽说医学的尽头是哲学，但神这种存在未免太不合理。于是我央求他，希望他可以带我去见见那个‘神’，我觉得那一定是个医术高超的神医。”

“但我错了，我彻底错了。原来，原来，原来神真的存在。”

方楠的语气第一次激烈起来，让人觉得他下一秒可能会掀翻桌子。

“神的伟大是凡人无法想象的，凡人的疾病在祂眼中只是微不足道的东西。祂甚至不需要降下力量，只需一个眼神，一道注视，就能让人起死回生。

但首先我们需要取悦神灵。

取悦神灵需要祭品，而最好的祭品是血肉和灵魂。

我后来向病人打听，他是如何恢复健康的。结果他告诉我，他从推荐他加入教团的人那里知道了一个可以取悦神灵的仪式。

只要成功举行了这个仪式，就有机会得到神灵的关注。到那时，别说是疾病，就是永生也不是问题。

永生！作为医生，我深切的知道永生是不可能的，除了癌细胞外，人体的每个细胞都会衰老死亡。而过多的细胞衰老后，人类也会迎来衰老和死亡。

这是生命的规律，也是人类无法违背的法则。

可如果不是人类呢。

无法治愈的疾病可以治愈，那永生也……只是想想，我就感到热血上涌。体内的肾上腺素在不断分泌，我知道，自己是着了魔了。

我发疯一样求他告诉我那个仪式，这次他没有隐瞒，不仅将仪式的内容和盘托出，还不辞辛苦的帮助我完成那个仪式。

终于要开始举行仪式了，我的心砰砰乱跳，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因为害怕冲撞了神灵，我闭上了眼睛。

等我醒来时，我发现病人已经不见了，现场只留下一件染血的白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