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北条一辉追问,裕子的伯母便讲这次见面的原因缓缓道来。
“就像刚刚裕子说的,我一直都在千叶站附近的町内会做事,町内会虽然是社区自治委员会,但是也会接到警察署、儿童委员会的一些公文。”
北条一辉点点头,表示理解,一边猜测着裕子的伯母要讲的事情,大概并不是什么能轻松解决的。
“在昨天,我们这边照例收到了警察署传递来的一份公文,是有关于在东京附近人口走失相关的,希望我们町内会能帮忙宣传。这样的文件每个月都会下发,毕竟东京这样的大城市,每天都有人消失或者藏起来。只是我在浏览文件中,发现了挺让人在意的部分。”
裕子的伯母顿了顿,用带有些许探究的目光观察着北条一辉的反应,但见对方面不改色,依旧微笑着点头示意继续讲下去,一时间也有了些另外的猜测。
“在失踪的未成年人口那部分,有一位8月份离家出走的女生,她母亲报的案,警察发现她从北海道的旭川乘坐列车来到了东京。”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北条一辉已经明白了裕子的伯母邀自己谈话的目的,但自己并没有多少慌张,倒不如说是早就已经有所准备。
安藤麻衣从旭川到东京的这些路程,一直都是用的真实信息。更不说在前不久他们一行人还乘坐新干线在东京、北九州游了个来回呢。
直到今天,警察署才在传达给社区的文件中提到有个北海道少女可能在东京附近,这效率低的甚至让北条一辉觉得,安藤麻衣的家人就没对少女的离家出走有过反应。
“那个女生的名字是叫安藤麻衣吧,这个情况写的确实是家妹。”北条一辉笑着肯定了伯母的猜测。
“正是如此,这后面是有什么家庭纠纷吗?”
家妹这个词,还有北条一辉从进门以来便镇定平和的表现,在一定程度上误导了铃木裕子和她的伯母,她们便也先入为主的认定了北条一辉是少女的表哥之类的关系。
“妹妹和她的母亲,还有继父有一些矛盾。其中的内情有些复杂,需要时间调和,所以她暂时来东京这边生活。”
继父会让人联想到重组家庭,那么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也都说得通了。裕子的伯母在町内会的这数十年,相关的纠纷见得很多,不少情节也比晚间档伦理剧还要繁琐纷乱。
裕子的伯母马上就想到了十几种可能的遭遇,点头表示理解。连一旁的铃木裕子都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竟然是这种家庭问题啊,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继续追问了,文件中有关麻衣的那部分我不会在町中发布的。但是北条君,无论如何你们都应该给家里那边通报情况吧。”
北条一辉不置可否:“您说的这些我一定会注意和反思的,非常感谢您的提醒。”
自己可绝没有肯定裕子伯母的说法,这只是一套面对上级要求时的话术罢了。但裕子的伯母还是笑容温婉的点点头。
“那么伯母,还有铃木桑,天色渐晚,家妹还一个人在家,我就先回去了。”
重新裹上围巾,走出店门的一瞬间,裹挟着海味的寒风又重新拍打在脸上,总难以让人感到愉快。
北条一辉向来信奉着就算再危急的事情,也必有解决的途径,所以他才能在任何困难中保持平静。
铃木裕子和她伯母,作为情报并不充分的外人,关于少女的这宗麻烦是暂时平息了,但后面呢。
天气真是越发冷凄了,总感觉冬日中的暴雨,快要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