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朝廷追查朱允炆下落盘查最严的水路,绕道长沙府,已经是春晖日暖,一路走来,竟然太平无事。
林黛玉正窃喜可能早已甩脱身份不明的几路强人,却收到妙玉留下的书信,说有一路人马正到处暗中寻访林黛玉几人,已经追至长沙,让其急速南下衡州府,走桂林,经贵阳入川再向北行。
得知妙玉消息,知道她不会无中生有,林黛玉一行人不敢进长沙府休息,马不停蹄向衡州府赶路。
快到衡州府城时,一直在前方探路的瘦猴子,迅疾赶回告知林黛玉:“到衡州只两条路可走,一条是沿湘江南下,一条是几乎与湘江并行的官道。但水路两条路上都有明暗锦衣卫把守,还出动了军卫,盘查极其严格,恐怕都过不了。”
林黛玉犯难了,心中又想着问道:“妙玉姐和湘云已到衡州府,她们走得了,我们未必就过不了。况且我们有路引,我还是正五品协正庶尹夫人,一个小小的衡州府衙地方官,也敢为难我?”
瘦猴子如实禀告:“朝廷好像得知了什么消息,派出胡濙追查到此。”
林黛玉冷冷一笑:“胡濙我知道,建文二年的进士,有才华,可也不过一个户部七品官,他能奈我何?”
云含章看看一身帮工打扮的朱允炆,思忖着说道:“小姐,这胡濙虽面上是个七品官,可据说他身上有圣上的密函,能节制所有地方官,包括所有锦衣卫,单独为朱……乌儿来的。”
朱允炆平心静气说道:“不走水路,不走官道,绕道千步岭,可避过衡州府。”
瘦猴子虽还不知道朱允炆的真实身份,只知道是林黛玉受师傅所托付,要送他到乌斯藏。但看林黛玉如此宝贝他,而且细皮嫩肉,大概猜到,他不是一般凡夫俗子。
瘦猴子有些惊讶,嬉笑道:“哟,可以呀,乌儿竟也知道千步岭,我们万罗山的眼线都达不到这边来。我也打听过,千步岭倒是真的,但如今已经是春花日暖时节,千步岭一带崇山峻岭,是南方烟瘴之地,我们不熟悉,是绝不敢走的。”
雪雁气鼓鼓说道:“如此说来,我们竟是进退不得啦?”
紫鹃愤愤说道:“早说带这个瘦猴子没用,真是一点用也没有,宝琴还真是的,非得让跟着我们,屁用也没有。”
被雪雁、紫鹃的话奚落,瘦猴子急中生智,看着虎力和虎妞,诡笑道:“二位要是能委屈一下,或许就有办法了。”
虎力当即表态:“能让师傅顺利前行,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说吧。”
瘦猴子说出办法,是要让虎力和虎妞变成老虎,率先到前方开路,冲进衡州府,闹个天翻地覆,引开地方上本就不多的锦衣卫和官兵,或许一时盘查就没那么严格了。
林黛玉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来,只好准许虎力和虎妞依照瘦猴子的计策行动,并叮嘱进城以后,想办法联络到妙玉和史湘云。
虎力和虎妞走后,瘦猴子带路,领着林黛玉一行人,暂且住到离南岳衡山不远的,一处废弃的寺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