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妙玉话音未落,只见窗里一缕水珠飞出,由水而冰,由冰而针。
冰针快而准,没法躲,来不及躲。
木楠月没躲开,冰针刺入他的肩头。
他按住肩头,大声呵斥:“都退出去,快,违令者杀。”
那些人愣住两秒,随之都听令退出院子。
史湘云想,这招枯水冰魄,自己还没练到纯熟,师姐怎么使得如此得心应手。
木楠月这才说道:“好一招枯水冰魄,得罪了,没想是枯寂神尼到此,实在冒犯。晚生听闻世间有此绝学,今日终得一见,三生有幸。”
屋里妙玉说:“既知利害,不妨明言。”
“是这样,被杀的这四位,我们盯了有些日子。上次见他们杀死这里的老尼,我们没动手。只因他们背后还有主谋,今日眼线报他们入了这院里来。因这里偏僻,怕他们走脱,故而不得不围了来。”
史湘云说:“他们不是锦衣卫吗?”
木楠月再没有戒备心,面色和善友好:“神尼在此,我不必隐瞒。我们有一位正四品镇抚使在前年被杀,并且他的金牌被人拿走。直到去年年初,他们用过那面金牌,我们才盯上这几个人……”
史湘云马上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这几人如此平庸的手段,也能杀比你还高一品的锦衣卫?看来你不老实啊!”
木楠月笑笑:“是这样的,蓝玉当年被诛满门,却走脱了他一个姓胡的夫人并一个幼子。这幼子名唤蓝春,如今也该是近而立之年的人了。自从新皇登基以来,一直传言蓝春打着朱允炆的旗号,到处起事。这四人,就是蓝春的人。当初杀我们镇抚使的,应该是蓝春,我们想用这几人引出蓝春,不想今夜落你们手里。”
屋里妙玉冷笑道:“蓝春如此厉害吗?”
木楠月回答:“据传言,蓝春自小拜与张真人齐名的无岸真人为师,学得一身真传,我们那位镇抚使,也确实死于无岸真人绝学幽谷落花掌。”
一时静默无声。
片刻,木楠月见屋里无话,又说道:“这事关系重大,故而先前我要外面这位随我回去调查。”
屋里妙玉这才说道:“事情已明,无关我事。我们本与这里并无关系,只游到此,见得僻静,歇脚解渴,也算缘分。尸体你们收拾干净,他们的东西你们带走,并保证任何时候,不让人为难这里。”
“神尼如此说,自然遵从,只是。”木楠月顿一顿:“晚生还得向朝廷、圣上有交代,可否请神尼北上,路上我们自然以礼相待。”
“不可。”妙玉的语气非常坚决,又吩咐说:“小云,给他解了冰魄。”
史湘云跳下屋檐,勾勾手:“过来吧。”
木楠月捂着肩膀,走向前去,因比史湘云高一头,他往下弓其背,看样子,他是要向史湘云凑过去。
“无耻。”史湘云甩手就是一个耳光。
木楠月被打得莫名其妙。
史湘云说:“你无耻,想亲我,还想解冰魄吗?”
木楠月红着脸说:“我,我,没,没,这,这……”
史湘云一掌打在木楠月肩头:“好了,滚吧。”
转身之时,史湘云嘀咕道:“无耻的死男人,我我我,没没没,这这这,话都说不清楚,白长一副好面孔了。”